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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財產,以及他能犧牲的一切。”

聽了遲焰的話,邵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能為遲焰犧牲多少?遲焰呢,會為他犧牲嗎?

正胡思亂想著,遲焰沉聲問他:“跟我在一起,你覺得有壓力?”

邵誼連忙搖頭,隨即反應過來遲焰指的是他在小七和唐雨面前否認兩人的關係,頓時有些歉疚:“沒有……只是還不太習慣。”

“那就努力習慣。”遲焰命令道。

“……”不帶你這麼霸道的啊!邵誼在心中哀嚎。

“我父母都在國外,平時很少過問我的生活,而且他們都知道我的取向,所以我這邊沒什麼問題。”遲焰說,“我記得你說過,你家裡只剩下母親?她應該還不知道我們的事吧?”

“嗯……”邵誼想起母親,心裡不禁泛起擔憂。

“我是打算一直這麼和你走下去的。”遲焰的聲音裡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量,“所以我不會放棄,你也不能。”

邵誼頓時覺得一股力量被源源不斷地注入心臟裡,之前的擔憂和迷惘全都消散殆盡,前路就算迷惘,也有人會支撐著他,這種感覺真的太好了。

遲焰伸手關掉了燈,躺平,手摸索著找到邵誼的,握緊。

“今天……不做,好嗎?”邵誼試探著問。

今天所受到的衝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他想讓此刻的感動保持得再久一點,不被感情之外的東西所打斷。

遲焰沉默了一會兒,沉聲回答道:“好。”

兩人在黑暗裡,十指緊扣,久久沒有入睡。

午夜時分,宋兆言在口乾舌燥中醒來,窗外一片濃黑的墨色,靜的嚇人。他張了張嘴,喉嚨裡像含著一團火。他試了試,身體還能動,於是站起來,走到床頭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完之後頓時覺得好了很多,大腦登時清醒如常。

經過了長久的昏睡,此刻竟然一絲睡意也無。他披上衣服去了走廊,想透透氣。

走出病房門的時候,才想起來,白凡應該是和他一起送來醫院的。

隔壁病房的門沒有鎖,很輕易就推開了。

房間裡開著一盞瓦數極小的床頭燈,白凡沉默地躺坐在病床上,後背靠著牆,被子只掩到胸腹,病號服掩著纖瘦的身體,整個人像沒有生命一般,只有沉鬱的臉上那雙眼睛反射出些微的光。

他感知到有人進來,大概猜到會是宋兆言,也不起身,不說話,幾乎是一動也不動,眼瞼微微抖動了一下,一滴很大顆的眼淚迅速順著臉頰落下來。

宋兆言心臟一陣抽痛。他很少見白凡哭,那麼倔強的性子,就算痛極也只是呼喊咒罵幾聲。眼前這人卻像是不在乎什麼似的,弱小得像個孩子。此情此景,他不禁想到在自己離開的那段日子,白凡的眼淚一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流成了江河湖海。

他走到床前,無言地伸手去擦那眼淚,孰料越擦越多,整個手掌都被沾溼了,那眼淚還源源不斷地湧出。他有些慌,一面手忙腳亂地去擦,一面輕聲低語哄道:“不哭了,我在這裡……白凡,不哭了啊……”

沉默的流淚逐漸演變成低聲的抽噎,白凡的喉嚨裡溢位壓抑的低吼,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把所有的痛苦的喊出來。

見怎麼擦都擦不完,宋兆言索性不擦了。他坐在床沿,伸手緊緊把白凡圈在懷裡,讓他靠在自己肩上,任他把所有的不甘,恐懼,怨恨,都傾倒在自己的胸前。

這具身體,時隔十年,還像當初那般柔軟弱小,可以縮成小小一圈被他揉進胸懷,肆意撒嬌鬧騰,或如這般抽噎流淚。宋兆言胸中湧上數不清的酸楚,是他傷了這人,是他害這人痛苦如斯,如今這人再次被他攬在胸前,他是斷然再不會放手了。

肩上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