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內宅。
門房小廝下去之後,老族長田守忠仍是有些摸不透楚氏此行的目的。
他低眉沉思,揹著手在廳堂中來來回回走動,暗下里思量:莫不是,楚氏知道了陶氏酒樓的靈米是從他田氏購買,過來興師問罪了?
自從楚氏來了這通牙縣,他可是明裡暗裡受了不少氣。
可是……不應該啊!
當初買賣靈米的時候,他們雙方的行動都很隱秘,不大可能會被發現啊。
難不成單純靠猜,猜到了?
一時間,田守忠想到了無數個可能,最終他還是開口,向兩名族老問道:“楚氏這群人現在前來,他們是何目的?你們可有猜測?”
一名族老立即說道:
“家主,我覺得不管他們是何目的,只要我們謹慎行事,不主動招惹,想來也不容易撕破臉皮。”
廢話!
我豈能不知這個道理?田守忠沒好氣地看了眼他,也懶得計較。
“家主,我倒有不同看法。”
另一名族老此時開口:“我認為應該先和氣招待,若是他們衝著陶氏酒樓的靈米興師問罪而來,那咱們就誠懇地賠禮道歉。”
“畢竟,您去莽山除妖,雖提前瓦解了一部分積蓄中的獸潮,但自身也受到不小傷害。”
“在您養好傷勢之前,咱們還是應該以和為主。”
聽聽說的這是什麼話?
田守忠氣得差點破口大罵,他一個家族族長竟要主動道歉求饒,那他的面子往哪放?可忽然的,心裡又湧起一股無力感。
面對現實,他確實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
正在田守忠唉聲自嘆時,數道腳步聲終於響起,朝著廳堂而來。
田守忠停下腳步,往外望去,瞬息間調整好了表情,大笑著迎過去,“哈哈,互嶺老弟,沒想到你親自來了。”
“有失遠迎,見諒見諒。”田守忠拱手抱拳。
“田族長,您客氣了。我一個小人物,豈能勞您大駕。”楚互嶺也笑著回禮。
兩人彷彿過年未見的老友般,攀談著率先往廳堂內走。
而田氏的兩名族老,則是熱情迎上了楚興承兄弟三人。
本來按照對等原則。
楚互嶺是得不到田氏族長親自招待的,但此次楚興承這三位家主競選人也在場。
作為族長的田守忠,若親自接迎楚氏家主候選人的話,更不合適,傳出去讓人笑話。
但田守忠要是無動於衷,對楚氏誰也不管,怕是會讓人挑理。
萬一楚氏藉此發難,可就因小失大了。
歸根結底,還是他們田氏如今太弱了,惹不起啊……
一行人回到廳堂。
“互嶺老弟,不知,你們此次來我田氏有何要事?”談笑了好一會兒,田守忠見氣氛差不多了,才隱隱試探道。
不試探不行了。
楚互嶺這老小子,轉著圈跟他打哈哈,絕口不提來意為何,搞得他越發心裡沒底。
“田族長,我此行跟過來只是為了長長見識,我可不是做主之人。”楚互嶺撫著鬍子,指了指楚興承哥仨,“田族長,這事啊,還是讓我楚氏家主候選人跟你說吧。”
家主候選人這幾字,他特意加重了聲音。
田守忠經歷了一百多年世事,哪能察覺不到這細微變化?
“哦?三位世侄年紀輕輕就擔起了大任,了不得。”田守忠不再忽視他們,稱讚幾句後,試探著切入正題:“不知你們來此是……”
聞言,楚興安和楚興參一齊看向三弟。
楚興承鎮定自若,站起躬了躬身,不卑不亢地說:“見過田家主。我是‘興’字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