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涼鶴的嘴。
“別捂。”姜冉冷冷地說,“讓她繼續說呀!”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涼鶴怕不是都失去了理智,說話口不擇言,“你不過就是個職業隊想宣傳平行大回轉專案到深入大眾滑行的一個宣傳品!”
昨天這只是一個想法——
今日在對方平靜而冷漠的嘲諷中,卻被她當做事實喊了出來。
周圍人們瞬間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姜冉甚至沒有露出驚訝或者是受到侮辱的表情。
在旁邊的慫慫開始撈袖子準備爬過桌子幹架的時候,她只是彎了彎唇角,說:“幻想不錯。”
她像是聽了個笑話,涼鶴反而被她這副鎮定的表情氣壞了。
一雙顏色偏淺、圓圓的瞳眸死死地盯著她。
“知道你滑的確實好,但那也是軟鞋、大眾滑行範疇,但比賽就該專業的來——現在我質疑你的專業性,有什麼不對嗎?”
今天裁判席上鎮守的,都是有過大型賽事經驗、甚至有未來北京冬奧會的賽事主理裁判。
評審席上坐著的,也都是真正的各省平行大回轉專業運動員。
姜冉的普通滑行滑的再好,沒資格就是沒資格!
涼鶴理直氣壯,充滿了挑釁地望著她。
奇怪的是,姜冉卻從始至終沒表現出一點兒被冒犯,甚至在她更多的質疑後,她身邊那個原本看上去很生氣的隊友也突然不生氣了——
“雖然我覺得被說兩句就證明自己挺掉價的。”
年輕的女人平緩而溫和的聲音響起。
“但是你這質疑完黑龍江省隊擇選隊員的公平性後,又質疑雪場邀請評審的資質稽核不過關,這道德綁架確實讓我……”
她想了想。
“非常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緩緩落下的細小顆粒雪子中,女人的聲音成為了此時現場唯一的聲音,以至於她的聲音不大,卻能夠讓所有人聽清。
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包括涼鶴在內——覺得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見眾目睽睽之下,女人偏了偏頭,柔軟的長卷發從她肩頭滑落,她微笑著問:“那請問,我應該怎麼證明呢?”
……
山上。
原本還想讓北皎勸架那人,艱難地爬下山後,這會兒又手腳並用、氣喘吁吁地爬上了山。
“打、打聽到了,可能接下來會有表演賽!”
他辛苦地和黑髮年輕人報告。
後者聞言,“啊”了聲,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下顎,滿臉平靜得彷彿置身於外——
他確實是。
從始至終,北皎都始終蹲在原地未動,全程只在涼鶴手指快戳到姜冉的鼻尖時微微蹙了下眉……
只是他屁股剛抬起來。
涼鶴的手已經被無情扇飛。
……這就讓北皎很羨慕,他想這麼幹很久了。
涼鶴從剛認識那會兒就話很多又活潑,最近總在他面前晃,偶爾還會動手動腳拉一下或者拽一下——
他就很煩。
有時候想推開她又不敢,是因為生怕自己一抬手沒控制住手段把她手扇斷了,人家惱羞成怒讓他賠醫藥費說不定還會上所有她擁有社交賬號的媒體上掛他牆頭……
姜冉幹這一切就顯得理所當然——
首先,她是女的。
其次,圈內眾所周知,姜冉高高在上,又作又兇,誰敢用手指她的那一刻,提前就該有凡人達到不了的覺悟。
“所以誰表演賽?”北皎望著半山腰對峙中的兩名女人,“姜冉麼?”
他已經努力控制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