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給不給機會的問題。”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是我給不給你機會的問題,”她微微仰著臉望著他,“我喜歡你,可是你呢?你喜歡我嗎?”
問出的這個問題顯得多麼荒唐。
北皎懵了,茫然了幾秒後,用迅速且不假思索的語氣說:“你在說什麼,我當然——”
“好好想想再回答。”
她打斷了他。
將繃帶綁好,多餘的剪掉扔回了醫藥箱,她有一種不知道這是在折磨誰的迷茫。
“回去睡吧,晚安。”
……
給北皎換完繃帶,親眼看著赤著上身的少年走出房門。
鋪天蓋地的疲憊席捲而來,姜冉只想迅速洗漱完躺回床上。
好像經過了剛才在走廊上的戰役,到房間路換藥的偃旗息鼓,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此時此刻酒精的上頭程度達到了巔峰,她強撐著身體進浴室,撐著洗手檯臺盆半晌才有力氣脫掉身上的外套。
只著吊帶睡衣,她恍惚又想起熱水器得先開水預熱,撐著牆去擰開熱水。
她剛擰開,聽見花灑“譁”的聲音,突然身後傳來大力擰開門把手的巨響,她懵逼地回過頭,正好看見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
“我想了想,什麼喜歡不喜歡這他媽有什麼值得拿出來質疑的!分手好像不能你說分手就分——”
少年暴躁的聲音戛然而止。
浴室裡,兩人四目相對。
她裡面的睡衣輕薄,相當於外套一脫就剩一層皮,此時此刻有些凌亂的長髮垂落在胸前遮住了一切,奶白色的薄佈下,只有小腹的肚臍隱約可見。
她順手撤過了浴巾圍住自己。
“出去!”
聲音因為過於的銳利而顯得有些刺耳。
在他的注視中,她從肩膀開始,一路到脖子,耳根,迅速地染紅成一片——
緊緊皺著的眉讓她看上去前所未有的兇,如果不是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裙讓這程度大幅度減弱的話。
他的目光只是平靜地掃過她睡群的裙襬,曾經那裡沾染過血汙,大概已經被洗乾淨了。
裙襬下,若隱若現的是她死死併攏的雙腿。
她蓬鬆柔軟的長卷發上飛濺上了剛才開蓮蓬頭的水珠,碧藕般雪白的胳膊上凝結的水珠也順著她白皙細膩的面板下滑……
然而他看著她,漆黑的瞳眸沒有一絲波瀾。
“說話。”他沙啞著嗓音提醒。
拽緊手裡的浴巾,姜冉心跳快得快要窒息,聞言被他氣笑了:“說什麼?你能不能不這麼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闖進來莫名其妙的讓人說話,現在這樣說?怎麼說?說什麼?”
“我讓你說分手的事。”北皎打斷了她近乎抓狂的咆哮,“就這樣一口咬定我不喜歡你,提出分手?然後我說對我不喜歡再然後點頭答應?聽你話也不是這麼聽的——”
“聽我話?”她提高了聲音打斷他,用聽見了什麼世紀荒謬笑話的語氣,“你在說誰?誰聽我話?”
被那雙逐漸泛紅的深褐色瞳眸盯著,他偃旗息鼓。
逐漸沒了最開始的來勢洶洶。
只是並沒有因此退讓。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他聲音放緩和了一點,停頓了下,“你說服我,我就走。”
“……”
姜冉閉了閉眼,幾乎忘記了少年人是多麼執著的存在,他認定了死理,就咬著不肯放了,不說清楚,當然不行……
說他是狗。
倔得像頭牛,狗都要嫌。
看來今晚必然要說清楚。
深呼吸一口氣,她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