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嶺森林裡抓狍子一樣有趣。
她重點果然跑偏,正巧這時候她的崇禮的朋友伸腦袋在位置上喊了她一聲,她一下子也沒反應過來,還真就被喊走了。
耳邊一下子清淨了,邱年瞪著李星楠,心想這個人怎麼做到的三言兩句就能把控人心!可惡!
李星楠面前的蓋澆飯推開,她豎起眉:“幹什麼!我要吃!”
“涼了,吃什麼吃?去給你要碗清湯麵。”李星楠站起來,“這個留著我吃。”
他說完不容拒絕地走了。
邱年瞪著阿桔:“你評評理吧,這是什麼控制狂!”
阿桔已經扒完了自己那碗飯:“你跟土狗說,他可是看了姜冉一眼就被嚇得腳底抹油的選手,所以他可能會跟你共情……然後你倆可以抱著一塊兒哭會兒?”
邱年:“……”
……
午餐過後,姜冉沒真的急著去抓狗,她大清早起來趕飛機,現在只想回家睡覺。
中午被李星楠鬧了這麼一出,邱年也不想滑了,乾脆陪姜冉一塊兒下山。
兩人有纜車不坐非要作妖,邱年頂著李星楠不贊同的目光在a2大奔頭穿好板,轉身衝著姜冉張開懷抱:“來,姐姐帶你刻a2。”
姜冉樂得很,笑眯眯就衝上去抱住了邱年的腰,雙腳十分熟練地踩上了固定器前後,兩人在滑雪板上合二為一抱成一團。
邱年攬著姜冉的腰,往雪道挪板,下去在最抖的地方推了幾米的坡,然後顫顫悠悠地換了個刃。
平時閉著眼也能摸著雪刻下去甚至再蹦幾個平地花式動作的雪道,這會硬生生品出點刺激的味道——
姜冉抱著邱年的腰尖叫又笑出聲,邱年一抬頭,就看見李星楠揹著手,蹙著眉跟在她們後面盯梢。
她收回目光懶得理他,甚至抽空捏了把姜冉的臉,悄悄地問:“比賽成績怎麼樣,問你你都不說?”
姜冉笑吟吟地。
這時候她們過了最陡的地方,來到a2下半段,今天雪場人少但是這地方人還是多——
正巧有個圈內的,這會兒刻著從她們身邊經過,一抬頭先是看見李星楠了,喊了聲“二車呀幹嘛呢”,又一扭頭,看見了二車他媳婦兒,懷裡抱著個沒穿雪服的小姐姐,二人一板滑著玩。
哦,盯梢呢。
看媳婦兒泡妞。
這路人樂了,喊了聲“年年”,這時候在板上兩人同時轉過頭,他看清楚那個穿羽絨服、與周圍所有人格格不入的人的臉時,腦袋“嗡”地一下:“冉姐?”
被叫名字的女人笑著應了聲。
“您從芬蘭回來啦?哎喲,這時候能出國可真是,我聽我遼寧省隊朋友說,您擱那邊拿了個第三啊?黑龍江省隊教練樂開花了都,揚眉吐氣的!”
那路人一傢伙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姜冉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路人替她回答了邱年的問題,然後那路人拍拍屁股快樂地划走了。
她一抬頭,就見邱年盯著她,微微眯起眼:“第三呀?”
“嗯,”姜冉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將這些天的努力輕飄飄歸於一句話,“運氣好,北歐對我來說,可能是福地。”
想要正式玩兒硬鞋與競技板,加入職業聯賽從冰島某個見不到極光的夜晚有了雛形。
現在時隔幾年,在最艱難的時候,機緣巧合於同樣的土地,她終於正式地踏上了職業的道路。
“第三噯!我們冉冉多能幹啊,世界盃的第三!聶辛肯定後悔死了沒早點上哈融創撈你,否則這會兒你就該在崇禮了。”邱年嘆息,“你要是能拿到北京冬奧會的獎牌,那該多好……林霜泉下有知,肯定樂死了。”
她說到後面,雪鏡後面的雙眼都有點兒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