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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位聽眾的要求的時候,卻總是發現,對於她們來說,似乎這還只不過是剛剛開始。

“請您,請您告訴我,您是怎麼想的……哎喲,請原諒,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您的大名呢?”普莉赫裡婭·亞歷山德羅芙娜急忙說。

“德米特里·普羅科菲伊奇。”

“那麼,德米特里·普羅科菲伊奇,我很想,很想知道……一般說來……他對各種事物有什麼看法,也就是說,請理解我的意思,這該怎麼跟您說呢,最好還是這麼說吧: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他是不是總是這樣愛發脾氣?他有些什麼願望,也可以說,有些什麼理想,如果可以這樣說的話?現在是什麼對他有特殊影響?總之,我希望……”

“哎喲,媽媽,怎麼能一下子回答這一切問題啊!”杜尼婭說。

“啊,我的天哪,我可完全,完全沒想到會看到他像這個樣子,德米特里·普羅科菲伊奇。”

“這是很自然的,”德米特里·普羅科菲伊奇回答。“我母親不在了,嗯,可我舅舅每年都來一趟,幾乎每次都認不出我,就連外貌也認不出來,可他是個聰明人;嗯,你們離別三年了,歲月流逝,人怎麼能不發生變化呢。而且我能跟你們說什麼呢?我認識羅季昂只有一年半:他憂鬱,總是悶悶不樂,高傲而且倔強;最近一個時期(也許,還要早得多)他神經過敏,患了多疑症。他為人慷慨,心地善良。他不喜歡流露自己的感情,寧願做出一些被人看作冷酷無情的事情,也不肯用言詞說明自己的心意。不過,有時他根本不像多疑病患者,而只不過是冷淡無情,麻木不仁達到了缺乏人性的程度,真的,就好像他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這兩種性格在他身上輪流出現。有時他極端沉默!他總是沒有空,什麼都妨礙他,可他卻一直躺著,什麼事也不做。他不嘲笑人,倒不是因為他缺少說俏皮話的機智,而似乎是他沒有時間花在這種小事上。他總是不聽完別人說的話。對當前大家感興趣的事,他從來不感興趣。他對自己估計很高,似乎這也並非毫無根據。嗯,還有什麼呢?……我覺得,你們的到來會對他產生最有益的、可以使他得救的影響。”

“啊,上帝保佑!”普莉赫裡婭·亞歷山德羅芙娜高聲驚呼,拉祖米欣對她的羅佳的評語使她痛苦到極點。

最後,拉祖米欣較為大膽地看了看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談話的時候他時常看她,不過只是匆匆地看一眼,只看一眼,就立刻把目光移開了。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一會兒坐到桌邊,留心聽著,一會兒又站起來,按照她往常的習慣,兩手交叉,抱在胸前,閉緊嘴唇,從一個角落走到另一個角落,有時提個問題,但並不停下來,一面走,一面在沉思。她也有不聽完別人說話的習慣。她穿一件料子輕而薄的深色連衫裙,脖子上系一條透明的白色圍巾。根據許多跡象來看,拉祖米欣立刻發覺,兩位婦女的境況貧困到了極點。如果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穿得像一位女王,似乎他就根本不會怕她了;現在,也許正因為她穿得這樣寒酸,正因為他發覺了她們貧窮的境況,他心裡才感到恐懼,併為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姿勢都感到害怕,對於一個本來就缺乏自信的人來說,這當然會使他感到格外拘束了。

“您講了我哥哥性格中許多很有意思的情況,而且……說得很公正。這很好;我認為,您很敬重他,”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微笑著說。“您說,得有個女人待在他身邊,看來,這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