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郡公從來不與我說起朝政大事,”原來盧九娘想從她這打聽訊息呢,可是盧八娘豈能讓她如願?她正色說:“婦人哪裡能參與外面的事呢?我只管內幃,至於外面,連一句話也不多問。”
尹家人口眾多,在儲位未立的時刻,已經分成了幾派,支援各自的人選。表面看是家族不夠和睦,其實也未嘗不是一種策略,在每一個可能的賭注上都投了資,總會有贏的機會。就是不知道盧九娘是為了誰在問。
可盧八娘是什麼也不會說的,她在園子裡轉夠了,瞧著魯王妃告辭,自己也回了齊王府。
回去後她就給孟白送了一封信,請他將戲班子借自家唱一天戲。於是在華清院裡,所有的下人都看了全套的戲劇,盧八娘則與孟白坐在稍遠的地方說著話。
盧八娘將司馬十七郎與陳王的目的與孟白分享了,“這次出去,陳王和十七郎以有心算無心,贏面應該很大,陳王早有雄心,掌握兵權後,一定不會再放手,而皇上既然把兵權交給他,起碼對他是信任的。”
“我記得歷史是這樣的,本朝下一位位皇帝是嫡出的太子,十幾年後,他的兩個兒子先後登基,只是都做了幾年的皇帝,沒有子嗣,然後皇位就落入了旁支手中。現在陳王並不是嫡子,而且就算是他能登基,十幾年後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不過,皇位倒一直在司馬家的人手中,而且還傳了十幾個皇帝呢。所以,我想局勢也不至於大亂。”
孟白記憶中的歷史曾講給盧八娘聽,她也同樣猜不透迷底,不過,她也有自己的決定,“十七郎很看好陳王,我也信陳王會成功。”
“若是司馬十七郎能登上皇位該有多好!”孟白感慨道:“那時我們就不必這樣擔心受怕了。”
“你以為我不想?不過十七郎離皇位實在太遠了,眼下看怎麼輪也輪不到他。”然後她又嘆道:“而且你這話又錯了,十七郎當了皇帝,我們一樣不是高枕無憂。你就看歷史上雖然有無數的成功外戚,但同樣也有很多皇帝廢后,誅殺後族就知道了。”
“至親至疏夫妻,當時你就是用這個理由拒絕了我。”
“現在看,我當時的拒絕是對的。”
如果盧八娘當時答應與孟白結為夫妻,她首先要面對的就是楊柳懷孕生子的事,只這一件,就足夠他們分崩離析了。在這方面,對於孟白,盧八娘肯定沒有對司馬十七郎的寬容。
司馬十七郎想納小妾,與姬人們調笑這些行為在此時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只要沒有惹到盧八孃的底線,她還是能理解而且容忍。而若孟白做出了類似的行徑,盧八娘絕不會姑息。
這一點,孟白也沒有什麼可反對的,他苦笑著點了點頭說:“我承認你對,而且也幸虧你當時堅持,我們才能維持如此堅固的友誼。”
若是他們結為夫妻,早就會反目成仇了,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孟白會力所能及地為盧八娘打算,而盧八娘也能把最秘密的事情對他說出,盧八娘感慨地說:“我早就說過,最強的紐帶就是利益,我們的利益一直是一致的。”
孟白走前,還將十幾個姬人送給了盧八娘,這是他精心教匯出來的戲子,“我府裡還有一套人馬,這些本就是給你準備的。”
在很多方面,孟白作為一個現代男人特別體貼,盧八娘也不推讓,只管收下。
人來了,也不能閒著,盧八娘讓她們每晚唱上一段給華清院裡的人聽,桃花和董氏看了數場戲,可是她們每次還都是那樣入戲,倒讓盧八娘好笑不已。
盧八娘還是沒有料到這種新型的戲曲對人們強烈的吸引力,就連齊王妃也被鼓動了,沒幾天遣人到盧八娘這裡來借這些姬人唱戲。這樣的事盧八娘自然很大方,她笑著說:“原本我應該早就把人帶過來的,可是又怕母妃嫌鬧不喜。既然母妃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