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這就是她現在的全副模樣!”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說。
阿格拉婭從媽媽懷裡轉過她那幸福的淚流滿面的小臉,瞥了一下爸爸,放聲大笑,撲向他,豎緊擁抱他,吻了他好幾次,接著又撲向母親,完全把臉埋在她的胸口,不讓任何人看見,又立即哭了起來。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用自己的一角披中遮掩她。
“嘿,你要我們怎麼辦,怎麼辦,發生了這一切以後,你真是個狠心的姑娘,就是這麼回事!”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說,但已經很高興,彷彿突然呼吸也變輕鬆了。
“我狠心,是的,我狠心。”阿格拉婭忽然介面說,“我壞!我被寵壞了!把這對爸爸說吧。啊,他就在這裡。爸爸,您在這裡?聽見了吧?”她含淚笑著說。
“親愛的朋友,你是我的寶貝:”幸福得神采煥發的將軍吻著她的手說。(阿格拉婭沒有抽回手)“這麼說,你愛這個……年輕人羅?”
“不-不-不!我不能忍受……您的年輕人,我不能忍受!”阿格拉婭突然冒起火來並抬起了頭,“爸爸,如果您敢再……我可是認真對您說;您聽見了:我是認真說的!”
她確實是認真說的:甚至滿臉通紅,雙目炯炯。爸爸碰了個釘子,嚇壞了,但是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從阿幅拉婭後面朝他做了個訊號,他明白這是要他“別問”。
“如果是這樣,我的天使,那麼隨你,你自己作主,他在那裡一個人等著,要不要給他一個委婉的暗示,讓他走?”
將軍也向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使了個眼色。
“不、不,這是多餘的;尤其是委婉的暗示。您自己先到他那裡去,我隨後就來,馬上來,我想請求這個……年輕人原諒,因為我委屈了他。”
“而且是大大委屈了他,”伊萬·費奧多羅維奇認真地肯定說。
“好吧,那麼……最好你們留在這裡,我一個人先走去,你們馬上跟著我來,過一會兒就來,這樣比較好。”
她已經走到門口,但突然又回過來。
“我會笑的!我會笑死的!”她憂愁地說。
但是就在這瞬間她轉過身,向公爵跑去。
“嘿,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想?”伊萬,費奧多羅維奇急忙問。”
“我都怕說出來,”葉莉扎維培·普羅科菲耶夫娜同樣急忙地回答,“照我看,情況明擺著。”
“據我看,明明朗朗,猶如大白天一般明朗。她喜歡他。”
“不僅喜歡他”,而且愛上他了!”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應聲答道,“只不過愛上的是什麼人呵,你說呢?”
“上帝保佑她吧,既然她是這樣的向運!”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虔誠地划著十字。
“這麼說,是命運,”將軍承認說,“而命運是迴避不了的!”
於是大家向客廳走去,而那裡又有意外的事在等著他們。
阿格拉婭走到公爵跟前的時候,不僅沒有像原來擔心的那樣哈哈大笑,反而幾乎是怯生生地對他說:
“請原諒一個愚蠢、粗野、嬌慣了的姑娘(她拿起他的手)並請您相信,我們大家都對您無限地尊敬,如果我冒昧把您美好……善良、樸實的心地拿來開玩笑,那麼請像原諒一個孩子的淘氣行為一樣原諒我好嗎?請寬恕我一意孤行做了這樣荒唐的事,當然,它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最後幾句話阿格拉婭是特別強調說出來的。
父親、母親和姐姐走進客廳的時候,正好趕上看到和聽到這一切。“荒唐事,當然,它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這句話,還有阿格拉婭說到這件荒唐事時那種嚴肅的神情,使大家大為吃驚,他們疑問地交換著眼色,但是公爵好像沒有明白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