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笑了,自嘲的那種:「我以為他像我爸一樣,會深情不移。我以為他是除了我爸和小舅外,最愛我的男人。我還在悄悄佈置新家,想給他一個驚喜。」
最後她醉倒在顏清懷裡,含混地說:「他卻說我不愛他,怠慢他,連解釋都不聽,直接說了分手。我愛的男孩子,不是應該我想分手,他都死活不肯的嗎?」
「我問他是不是,不是非我不行,他居然不答。」別漾眼角的淚終於落下來:「他的態度,打得我好疼。」
慄則凜聽出來她哭了,她這一哭,他覺得全世界都錯了。
屋內的顏清等了半晌,見別漾一動不動了,她喚了兩聲,確認她睡著了,才拿起藏在抱枕下的手機,對那端的慄則凜說:「你聽見了吧?」
慄則凜額頭上的青筋,輕輕地跳動著,他問:「我方便進來嗎?」他已經上樓,就站在外面。
顏清明白他是怕自己的穿著不方便,她說:「進來吧。」
慄則凜刷卡進來,他穿過客廳來到陽臺,把坐在地墊上,靠著顏清肩膀的別漾橫抱起來,抱進臥室,輕輕放在枕頭上,細心地蓋好被子。
別漾還沒完全睡熟,她翻了個身,背對他,閉著眼嘟噥:「我就讓他看看,我不愛他是什麼樣子。」
慄則凜靜靜地壓下內心湧起的某種柔軟又痛楚的情緒,俯身貼了貼她臉頰。
她感覺到似的唔了聲,臉縮到被子裡。
慄則凜在臥室待了片刻,再出來時只對顏清說了句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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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顏清早早起來給別漾熬了小米粥,留了字條,趕回劇組。
別漾睡到快中午,醒來時習慣性拿起手機,發現昨晚和慄則凜的通話記錄,皺眉回想半天,什麼印象都沒有,只當是自己喝迷糊了按錯。
她開啟微信,看到陸鑒之報平安的訊息,靜默片刻,回復了三個字:【知道了。】之後打電話給陸鑒之的司機,讓他把車送來。
由於下午要出發去陳導的劇組,等陸鑒之的司機把車送到,別漾給芒果打了個電話,問:「他在俱樂部嗎?」
這個他自然是指慄則凜。
芒果還不知道兩人的事,打小報告:「你家慄老闆從昨天起就曠工了,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
別漾沉吟片刻:「你給他打個電話,說我一會去辦公室找他。」
芒果心裡奇怪她為什麼不自己打,掛了電話還是乖乖打給慄則凜。
那邊聽說別漾找他立馬出門,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俱樂部,問芒果:「她原話怎麼說的?」
芒果把和別漾的通話過程複述了一遍,一字不漏。
慄則凜再三確認:「她就只說了那兩句?」
芒果嗯了聲,盯著他的臉看了幾秒,小心試探:「隊長你臉怎麼了?」
慄則凜沒答,也沒上樓,就坐在一樓的沙發上等。搞得芒果怪緊張的,悄悄向應北裕匯報:【隊長來了,像查我崗似的坐在前臺不走,我都不敢刷手機。】
應北裕問清怎麼回事,囑咐:【別惹他。】
芒果不明所以:【?】
應北裕隔了半天回:【大機率是被分手了。】
芒果大悟:【難怪漾姐自己不給他打電話,語氣還那麼冷淡。】
應北裕其實是給向善打了電話,聽說別漾的情緒也不太對勁,而且昨天同樣沒上班。他說:【等會別漾來了,你躲遠點。】
芒果不解:【?】
應北裕無語:【你在,他怎麼放下身段求和?】
芒果揭慄則凜的短:【在漾姐面前,隊長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應北裕一噎,有種真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