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動靜,可越是沒有動靜,越是覺得可怕,韋家那兒,似乎也很詭異,唯一所知的是,韋弘敏近來屢屢入宮面見韋后,卻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
狄仁傑突然覺得自己夾在這兒,反而成了眾矢之的,他也只是笑笑,不以為意。
…………………………………………………………………………………………………………………………………………………………………………………………………………………………………………………………………………
幾日之後,出人意料的是崔家的人前來相請。說是崔詧請狄仁傑前去喝茶。
狄仁傑心裡想,崔公莫不是想讓我助他一臂之力,他心裡竟不知如何是想。本心上,他不願徇私,不願將公案,成為關隴門閥內部的私仇,可是韋家,他也是深痛惡絕,最後還是決心走一遭。
崔詧這幾日養病。本來日子還算輕鬆,只是近日,臉色又不太好看起來。他在草廬裡,早沒有了那種風淡雲輕的心態,茶水入口,卻有幾分苦澀。
此時已到了深秋。草廬外的園林裡一片蕭瑟。日落黃昏的時分,那太陽的餘暉灑落下來,更是帶著幾分殘破。
崔詧等到狄仁傑來,勉強露出了笑容,忙是道:“懷英姍姍來遲,倒是教老夫好等,哎,快請坐。”
狄仁傑笑了。故友重逢,自然也沒有多少虛禮。他在案後跪坐,有小廝斟茶上來,輕飲一口,解了一些疲乏,便笑道:“崔公似是悶悶不樂,卻是何故?”
崔詧嘆口氣,道:“說來也怪,昨夜老夫做了一個夢,罷罷罷……不說這些虛妄之詞。”他深深的看了狄仁傑一眼,似乎勉強想好了措辭:“韋家一案,如何了?”
狄仁傑猶豫著是不是該說。
崔詧卻笑,道:“老夫曉得你素來清正,老夫過問此事,你心中害怕是嗎?不不不,老夫不會過問,其實不需多問,老夫也知道,這些年來,韋家的人做了不少惡事,只怕大大小小的罪孽,早已罄竹難書了,歷來外戚都是如此,一朝得勢,便忍不住要欺民,古今概莫能外,老夫並不在乎這些,老夫老了啊……人之將死,其實……也沒什麼可牽掛的,外人以為,老夫是在爭,在搶,其實別人不知,老夫真正擔憂的,卻非一家一姓之事,呵……懷英必然以為老夫這是矯揉造作了,那麼不妨……老夫就直言了吧,韋家的事,不能再過問了。”
“什麼?”狄仁傑不禁愕然。
他原本以為,此番崔詧找上門來,是因為想要利用自己,狠狠打擊韋家,藉著這個機會,徹底讓韋家不得翻身。
可是現在,崔詧居然是想要保住韋家,這……到底又是什麼緣故?
見崔詧說的很認真,狄仁傑不敢大意,忙道:“卻不知是何故?崔公,莫非……”
崔詧又搖頭,嘆息道:“老夫這樣做,不是為了別的,而是因為大勢已成,懷英若是非要堅持己見,就可能會被碾碎,你以為老夫與韋家之間,有什麼牽連嗎?不不不,老夫只是為了懷英,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些小小的私心。”
狄仁傑一頭霧水:“還請崔公賜告。”
崔詧慢悠悠的道:“其實呢,也簡單的很,原因無非只有一個,那就是老夫得知了一個訊息,這個訊息,是從長樂宮傳來的。”
長樂宮,本是天子的居所,既然是長樂宮傳出來,那麼肯定是天子有關了,不過……眼下的情況是,連韋后都住在了長樂宮,這就意味著,這訊息也可能是從韋后那兒傳達出來的。
狄仁傑留了心,更加凝神。
卻聽崔詧道:“宮中似乎有意,還都長安。”
“什麼……”狄仁傑啞然。
崔詧慢悠悠的道:“所以懷英明白老夫的意思了嗎?這個訊息很快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