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懋承心裡罵,臉上還得先陪著笑:“哎喲,瞧您說的,哪有這等好事兒啊? 只是有些事情要安排,不方便。” 袁懋承說著,又朝著馮師爺和兩名衙差拱拱手,“馮師爺,二位差大哥,在下客棧中還有事要張羅,就先少賠了。 改天,改天再請馮師爺幾位來客棧中喝茶。 袁懋承說著拱拱手,又看向了袁懋勤,“阿勤,哥哥今兒有事兒就先不招呼你了。”說罷,拉著大福進了客棧大門,將另外一扇門也關上了。 聽著聲音,還在裡面插上了門閂。 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和門上貼的告示,馮師爺納悶地皺起了眉頭。 馮師爺扭頭看向袁懋勤。 袁懋勤笑著朝他拱拱手,“馮師爺,您先忙,在下的鋪子裡還有事兒,就先失陪了。” 袁懋勤說著就要離開。 馮師爺一把扯住了袁懋勤,“我說,袁老闆先別走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袁懋勤見馮師爺扯著自己不讓走,心裡早就樂了,這是正中下懷啊! 但袁懋勤的臉上卻是裝著很為難的樣子,看看客棧,又看看馮師爺,欲言又止。 袁懋勤越是如此,馮師爺就越是想知道。 他想知道這福緣客棧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藏了什麼秘密嗎? 今天怎麼這麼神神秘秘的。 袁懋勤扯了扯自己被抓著的手腕,馮師爺沒鬆開。 “馮師爺,您先把手鬆開,袁某又跑不了。” 袁懋勤狀似無奈地笑道。 馮師爺這才鬆開手,又指了指告示,“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懋勤畢竟是府衙的前一任師爺。 在馮師爺初初來到的時候,有些事情要交接瞭解,和袁懋勤也有過數次接觸。 後來袁懋勤又開了鋪子,在街面兒上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打個招呼、沾點便宜也是常有的事兒。 袁懋勤和馮師爺之間也算是很熟悉了。 因此,今天碰上好奇的事兒,打破砂鍋問到底也沒什麼新鮮的。 袁懋勤看了看緊閉的客棧大門,湊到馮師爺的耳邊說道:“馮師爺,不瞞您說,這客棧裡住進了兩位客人。” “哦,這兩位客人是把客棧包了?” 馮師爺問道。 “包客棧是從明天才開始包。 但是,客棧裡總得好好收拾一番不是? 再說了,不能再接待別的客人,總得在門外先貼個告示。 不然別人直接來投宿,他們當時再往外推,那就不合適了不是。 “什麼人要包客棧啊?”馮師爺邊問,邊扭頭看向福源客棧,“福源客棧可是清延城中最大的客棧,連包三天可是要不少銀子的,什麼人這麼大手筆啊?” “聽說是……”袁懋勤說著,神神秘秘地豎起一隻手指頭,朝上面指了指。 “上邊,哪個上邊兒?”馮師爺睜大了兩眼,直視著袁懋勤問道。 “具體的在下也不知道。 我本來還琢磨著要不要去府衙給知府楊大人透個信兒呢,只是吧……唉!” 袁懋勤嘆息一聲,接著說道:“在下如今已經不是府衙的人了,這聽到點兒似是而非的訊息就貿貿然地去府衙求見知府大人通風報信……呃…… 這知府大人信不信地先不說,萬一在下聽差了哪處,傳錯了訊息,在下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還不單單是弄巧成拙好心辦壞事,這萬一給知府大人添了麻煩,那可就…… 況且,裡邊兒那兩位可是囑咐我堂兄了,上面來人包下福緣客棧的事不能對外透露。 要不,剛剛我堂兄怎麼什麼都沒敢說呢?” 馮師爺低頭想了想,說道:“那二人囑咐你堂兄別說出去,又沒囑咐你,你又不是你堂兄,你說了怕什麼? 話說回來,你可是這清延城的人。 這清延城又是知府大人管轄的地方。 你要是知道什麼訊息,主動地給知府大人透露一些,那知府大人還能不念著你的好,平時多照應你? 再說了,你總也是當過一陣子知府大人的師爺,這舊情分總是有的吧?” “說得是呢,在下也是這麼想。 只是這不是左右猶豫著嗎? 這還有些事吧……”袁懋勤故意說半句留半句。 “你還知道什麼?呃,算了算了,乾脆你現在就跟著我一起去府衙見知府大人,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咱也好有個算計不是?”馮師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