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起剪刀修剪花枝,神色專注。
中川健對她的冷淡態度,一絲也不介意,繼續笑臉相迎:“我記得有一句歌詞是‘誰來真心尋芳蹤,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何小姐我說的對不對?”
何暖夕臉上微微揚過一絲不耐,終於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臉,看著男人俊秀的臉,直截了當地道:“中川先生,對不起,我這朵花並不適合你,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我這裡買花了,還有……腦”
她看向守在花店門外幾位黑色西裝男人,眉頭微蹙,“你真的影響到我的生意了!”
中川健笑容微滯,或許沒想過她會這樣直接地回拒他,臉色有些難看,卻依然保持風度,“不好意思,是我打擾了何小姐,告辭。”
看著門口那輛黑色賓利終於揚長而去,何暖夕深深地呼了口氣,轉過臉,卻看到蘭馨兒一臉怔嚇的樣子。
“怎麼了?”她好笑問道。
蘭馨兒嚥了口水,“暖夕姐……中川府是箱根望族,聽暖陽說他們根本是黑幫,你不怕得罪他嗎?”
何暖夕笑如輕風,抬起頭,看著落地窗外金色的暮光,“馨兒,你看,這個世界日落日出,永遠恆古不變,黑暗不過是短暫的,朝陽還是會從東方升起,所以,只要心是光明的,就不用懼怕什麼。軼”
蘭馨兒恍然地看著暮色,像在低喃自語:“黑暗真的會馬上過去嗎?”
何暖夕輕輕摟住她的肩膀,看著她迷茫的臉和眼睛,似乎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馨兒,情感本來是條艱難的路,當你再遇上兩人並不平凡的男人,它更是一條鋪滿荊棘的道路,你避無可避,只有自己親身走過,痛過,恨過,悲傷過,絕望過,你才知道它有多刻骨銘心。”
蘭馨兒咬咬唇,“暖夕姐,你還想他們嗎?”
何暖夕心微微一顫,記憶如潮翻湧而來……
三年前,她以為自己腦淤血加重,終有一天會停止生命,於是暗暗讓沈末然答應自己,如果她先走了,就將自己的心臟移植給江葶軒。沈末然痛苦答應,因為怕江葶軒隨時會有生命危險,他們也事先早聯絡好了心臟移植專家。
那天在雪域溫泉,何暖夕因體質虛弱過久泡溫泉,竟然在江葶軒懷中昏厥過去,沒想到他因情緒悲痛而引發了心室驟然衰竭,被搶救送回北京時,竟然遇上一位腦癌搶救無效的女孩,正好她生前曾簽下身體器官捐贈協議,於是醫院立即對他做了心臟移植手術,而且非常成功。
為了不想讓他再次承受失去自己的悲痛,何暖夕便決定了欺瞞……
回想這些,何暖夕黯淡地笑了笑:“我用一個天大的謊言去挽救一個深愛我的男人,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冒險,可是我不得不這樣做,事實證明,他現在過得比以前好多了……”
蘭馨兒聽何暖陽說起她的故事,她不知道原來這個世間還有這樣深情而絕望的愛情,她曾聽得唏噓落淚。
“暖夕姐,那葉先生呢?”
何暖夕深深地吸了口氣,男人站在飛機場上最後那道身影深深地刻烙在腦海中,在這分離的三年中,日日夜夜不停地回放著。她的手緊緊按在胸口上,心一直很肯定,那天,葉暮遠一樣在凝望著她,只是,她卻不知道,那一刻他在想什麼……
眼底立即蒙上一片霧氣,她怕會流下來,於是仰起臉,微微地笑著,“或許他已經娶妻生子,過著最簡單快樂的日子。或許,我們這輩子都無法相遇,即使相遇了,卻永遠無法相認……”。
“機場擦肩而過,他亦不是他,我卻仍然是我,原來痛心的距離不過咫尺之遙,若愛有天意,我願一宿梵唱,我願磕拜漫漫佛階,不修來世,只為今生再次緊貼著你的溫暖……”
何暖夕輕輕嘆了口氣,抹掉眼角的溼氣,將日記本重新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