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第二場狂歡。酒,遊戲,談天說地,已經沒什麼人在意霸著麥克的人唱的是什麼歌又唱給誰聽了。
喝過一陣,眾人都有些上頭,起酒器找不著了,就有人自告奮勇地用無比純熟的動作為眾人開酒,只是沒留神那酒瓶受過劇烈搖晃,措手不及間酒水混著泡沫就這麼噴了出來。孟池朗站的近,要不是趙凌宇及時給拉到身後了,恐怕要被淋個滿身酒氣。
趙凌宇因此沒有幸免,酒水打得他胸前溼了一片。
孟池朗皺了皺眉,但很快笑著和幾人告了罪,帶他到洗手間整理。其實被淋著的人很多,但沒人計較這一點意外,孟池朗之所以急著出去,只是想透一口氣,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掛不住臉上的笑。
呼啦啦抽了一堆紙巾,孟池朗動靜不小,給趙凌宇脖子和胸口擦酒水的時候動作也不輕,皺著眉盯著被打溼的肌膚,像不把那人磨破層皮不罷休似的。
趙凌宇低頭看著他,抬手,拇指輕按他緊抿的嘴角。
孟池朗抬頭就見他一臉淺笑的模樣,心跳一頓,有種酸澀的感覺湧了上來,他忍不住放低了聲音,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解釋了什麼,為什麼而解釋,雖然他沒說出口,但趙凌宇明白。
於是他說:我知道。
孟池朗將額頭搭在他肩頭,伸手環抱住他的腰。
他隱瞞趙凌宇不會說話的事情,並不是因為這個事實讓他覺得不堪,或不願自己的戀人在這些羨慕他的幸福的老同學面前暴露短處讓人瞧不起。他只是不喜歡別人因此對趙凌宇有什麼想法,甚至是一個同情憐憫的眼神,都會讓他心疼得不行。
趙凌宇是誰?這個男人早已成了主宰他世界的神,在他心裡,沒有任何人可以輕視他。
但趙凌宇卻比他坦然得多,他可以因為他而遷就這些人對他的評頭論足,他亦可以在他插科打諢被人揪住的時候,告訴那個人,他是一個啞巴。
這樣的對比,讓孟池朗清醒地意識到,或許自己的不情願,也只不過是在外人面前,不自覺地將趙凌宇放在了弱勢群體的地位。
不論如何,他的隱瞞,就表示著一種介意,介意自己的愛人於正常人不同的事實。
儘管,這些都不是他的本意。
趙凌宇感受到他的低落,好笑地揉了揉他埋在自己肩窩的頭。他不覺得自己的缺陷足夠有成為他們之間話題的份量,他清楚,孟池朗是太過習慣了自己不會說話的事實,猛地被別人提醒,而有些牴觸。
反感這些人特意要指出自己的不足,也覺得這些人前後對自己的態度不同的表現非常刺眼。
那感覺……大概就像一個孩子捧著一顆糖歡喜得不得了,這時候卻有一個人說這顆他覺得全世界最美味的糖不合對方的口味一樣,讓他失落又氣憤吧。
他正打算好好安撫一下鬧著彆扭的某孩子,有人走了進來。
是趙斌,乍一見兩個大男人摟在一起,眼睛都撐大了幾分,再看主角是自己認識的人,直覺道:“怎麼回事呢,他喝多啦?”
“以我的酒量,可能嗎?”孟池朗抬起頭來,斜睨了他一眼,臉上恢復了笑容。他抬頭照著趙凌宇的嘴巴親了一口,回頭問:“到點鐘了,你們打算通宵還是先散了?”
渾然不顧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趙斌同學滿臉錯愕的可憐相。
“啊?哦,哦,那什麼大家都覺得差不多可以散了。”趙斌對自己此時邏輯還能正常運作佩服無比,“正找你問問要不要給你也訂一間酒店,這麼晚了回去不方便。”
孟池朗回頭看了趙凌宇一眼,他無聲地說了什麼,孟池朗回頭說:“謝了,我們打車回去,反正也不遠。”
接著便和趙凌宇走出去,一路上趙斌都有些恍惚地看著他們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