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等等所有的東西都拿到了手裡玩了一遍。
於是贊禮的朱家夫人就把一串串帶著美好祝願的話說了出來,大家笑著聽了,又在宴席上將淮北王世子狠狠誇了一通才散。盧八娘瞧著司馬十七郎聽著這些奉承話很受用,他一直相信七善觀道士的預言,對兒子有很高的期待。
小小的宴會過後,就要準備盛大的迎親宴了。淮北王雖然只是納側妃,但是因為有著很重要的政治意義,規格就很高。
接親的隊伍就有兩千多人,還是在淮北王的兄長的帶動下,而送嫁的薛刺史出動了好幾千人,隊伍聲勢浩大,一路上與淮北軍大營往來通報行程,到了二月二十日,終於在淮北軍的接應下到了淮北軍大營。
這期間,一個土匪也沒遇到,非常之順利。
淮北軍大營裡一片喜慶氣氛,司馬十七郎和盧八娘早就侯在碼頭迎接薛表叔和薛祺娘了,雖然只是個側妃,但畢竟是淮北王的表妹,又是楚州刺史的女兒,他們要表示出自己的重視。
在一群軍官們簇擁下,淮北王陪著薛表叔看了淮北軍的操練,然後就是宴飲,儘管因為糧食不足,需要用糧食才能釀造的酒在淮北軍大營裡很稀少,但是今天楚州來的客人們面前還是擺了極香醇的酒——來自京城孟家的酒。酒宴之上,軍中雖沒有歌舞雜耍,但卻安排了舞劍、角鬥等,一樣的熱鬧非凡。
另一邊,淮北王妃親自將薛側妃接進客院休息,只等黃昏時成禮。薛表叔抽空看了看薛側妃的住處,新建成的小院雖然不在淮北王府的中軸線上,但卻是整個王府最新最好的院子,他帶著酒意拍著司馬十七郎的肩說:“你表叔和表嬸最後的一件心事就放下了。”
“表叔放心,我定能保表妹一生衣食無憂。”
薛表叔聽出了話裡的意思,但他還是滿意的,生下來就應該溺死的小女兒不但活了下來,還穿上翟衣成了親王側妃,一生也會不愁吃穿,死後能葬入皇家墓地,有人世代供奉,這樣也真不錯了吧。
於是薛刺史就徹底放下了心,與陪著他的諸位軍官們歡歌笑語。
黃昏時分成親的禮節卻分外簡單,薛側妃被從臨時休息的住所抬進了專門為她準備的小院,在門前放了幾個爆竹也就完事了。陪著薛側妃嫁過來的薛氏九娘直接被當成僕役之流,根本沒有人提到她,古老的媵妾制早已經被時代淘汰了,跟著薛側妃嫁進來的就是陪嫁的下人,所以薛氏九娘根本沒有得到任何相應的待遇。
所有前來賀喜的女人們都直接被請到了酒席上,淮北王妃陪著大家一起說笑,並沒有請她們真正去觀禮。薛側妃命格不同尋常,不能見外人,而且來的都是正室夫人,所以大家也沒興趣去參觀一個小妾進門的過程。女人們在一起把酒言歡,話題更是多得不得了,到了宴罷時也一直熱鬧著。
盧八娘談笑自若,其實心裡卻一直惦記一件事兒,直到平安走進來輕輕在她耳邊說:“那邊得手了,非常順利,第一批船已經回來了。”她才真正放下心來,專心看廳堂中間的舞劍。
舞劍的是軍中的兩名小校,都出身軍戶世家,劍術優美中又帶著殺伐之氣,引得朱御史之妹——大家都稱她為朱大姑的,突然間興致高了起來,拿了一把劍與二人對舞。
朱大姑四十多歲了,可以說是個命運多舛的人。人生的幾大不幸她都親自經歷了:少年喪父,父親被胡人所殺;中年喪夫,丈夫死於北伐;老年喪子,唯一的兒子死於前幾年的蘇峻之亂。這次淮北軍北上,朱家及所率部曲全部隨之而來,朱大姑便帶著嗣子也跟了過來,她對胡人的恨比山高比海深,她的家人或直接或間接死於胡人之手的要佔一半以上。
也正是如此,朱大姑從小便習得武藝,也算得上女中豪傑了。盧八娘請來幫忙的世家女眷就是以她為代表的,在淮北軍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