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少不得一番起鬨。
看起來倒是親近又和諧。
王沆四下看了看,只有自己一個人破舊的大堂裡:朽了的房梁和立柱,搖晃的桌椅,最前面竟然還鋪著幾張獸皮,怪不得是山匪!
不知張哲之和武丁們被帶去了哪裡。王沆有些擔心,自己還算是一張活銀號,錢到手之前,土匪定不會傷著自己。可……他在心裡罵了一聲,這不中用的體質,真是氣得人肝膽欲裂!
自責畢竟沒什麼用,動了動手,發現手竟然被綁在了椅子上。他身上實在是沒有力氣,想要把椅子弄起來,也不怎麼可能。
他四下看了看,使勁全身力氣,抬起沒有被綁的腳,攀到了旁邊的桌子腿上,腳一勾。‘哐’地一個悶響,桌子倒是到了下去,不過倒得有點厲害,估摸著是破了一個角,還飛起來一些木刺。
這聲悶響雖然不大,但也成功地打斷了院子裡的吵鬧。領頭的人站了起來,按住旁邊幾個一臉怒氣的小子。拿著一罈酒就朝著王沆走來。
他先是露出了一臉惋惜的表情,吼了一句:“我上好的檀木桌啊!這可是我費勁千辛萬苦,從人家手裡搶來的!你這麼一摔,至少賠我一百兩銀子!”
“他們在哪?”王沆也不管他一副呼天搶地的模樣,道:“你要多少?”
那邊立馬不嚎了,端出一臉正直:“三爺說笑了,我們哪敢要多啊?只要給個辛苦錢,犒勞犒勞弟兄就夠了!”說著,伸出手掌,緩慢地在王沆面前翻了一番。
銀子倒不算多,可不趁此時壓壓他的野心,指不定要花多少,王沆便打定主意往低了說:“一千兩,你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
“喲!”那人驚呼,“三爺,一千兩能買您一根手指頭嗎?我說的,可是一萬兩。”
“王家不是皇宮,拿不出這麼多銀子。”
“那你王家拿得出多少?還是說,你三爺願意拿多少錢買你這條命!”
那土匪一急,正好落了王沆下懷,他略一沉思:“湊也能湊齊,不過……”
拖長的尾音急壞了土匪頭子,他把手上的酒罈子往地上一放,就湊到王沆跟前:“你別給老子耍花招!老老實實把錢交來,說不定我還能繞你一條狗命!”
“把我的家丁都帶來。若是有少,你們別想得到一分錢!”
大概是王沆的氣勢把土匪頭子震住了,又或是他靠得很近,知道王沆此話不假。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想法,總之,他默許了王沆的要求,允諾第二天就會把所有人都帶來。
可就算這個條件成功了,王沆也不敢鬆懈,他腦子不停轉著,力求整個計劃沒有一絲破綻。不過也在這時,他向來平靜的眼裡露出狠厲之色。若我不端了你這土匪窩,還真汙了我王家大名!
那土匪頭子倒也講信用,第二天一早就把那些夥計帶來了大堂,雖然大多數都鼻青臉腫,還帶著些大大小小的傷,但王沆也無法介意更多。
破曉之時他才剛剛構思完整個計劃,一夜都沒怎麼合過眼。這會這麼多人,還都一個個望著自己,作為他們的主心骨,自己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顯出疲憊。
他用手指緊緊掐著虎口,勉強趕去一些睡意,從近處挨個地安慰著。幸好都是武丁,大都還能撐著回上兩句沒事,而且,讓他喜出望外的是,張哲之精神雖不濟,但人卻沉靜也許多,不似昨天那顫抖的樣子。
待王沆和所有人都說上兩句之後,那土匪頭子終於沉不住氣了:“三爺,您瞧,這人,我也給您帶到了,錢……”
王沆打斷他的尾音:“自然會給你們。”
此話一出,那土匪頭子的臉就像朵綻開了的菊花似的。
“那您什麼時候……”
“不急,先給我鬆綁。”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