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並不是以劫匪的面貌出現。
相反,她們此時已是兩具冰冷的屍體。
人的死最可怕的莫過於七竅流血,兩人皆是如此,面目漲紫,七竅流血,正好面朝著羅溪玉,難怪她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而那血一直在人倒下的那裡流了一灘,別處沒有,說明死得突然沒有掙扎的痕跡。
羅溪玉瞪大了眼晴,身體往後挪,直退到了牆板上,退無可退,可那遲母卻仍睜著眼晴盯著她,死人的眼晴是什麼樣子的,她形容不出來,但是卻是能讓人毛骨悚然,她看到那遲母手中還緊緊抓著她的包袱,包袱已被開啟,裡面的幾錠金元寶滾得滿地都是。
還有抖落在地的衣服。
可能當時她們將昏迷過去的羅溪玉帶到了房間,然後便立即搶了包袱開啟,她們一定找到了元寶,看到元寶很激動,因為到死臉上還帶著讓人發毛的笑容。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讓她樣這樣的死了,羅溪玉呆坐在那裡,整個精神都顫抖起來,她緊貼著木板,腦子發怵的想,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在她昏迷的這一夜裡。
她的包袱裡沒有任何有毒的東西,而這兩人明顯是被毒死的,雖然裡面有饅頭,但這幾日已經都吃光了,只有一壺水,她喝了一半,根本沒有問題。
她甚至想到,難道與自己的夢有關,她夢到有人一直在救他,她覺得很熟悉,就想知道他是誰,可是越想知道越看不清,到最後終於看清,才發現那個人正是讓她心灰意冷的想從記憶裡逃避的聖主。
毒,聖主……
難道?羅溪玉目光不由自主的四下的張望,她甚至燃起一絲希望,也許,之前的都是一場夢,也許聖主已經追出來,也許真的是他來救自己。
可是無論她如何尋找房間裡都沒有半個人影,而目光中的亮光也逐漸熄滅。
難道心底對他還有什麼奢望嗎,來救他,又怎麼可能呢,他已經有了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有了解藥,有一獄之主的地位,以後也會娶了妻也會如填雙冀,他怎麼會拋去這些還追她呢,此時的她對她已經一點價值也沒有了。
如果,如果他還有一絲情意,又怎麼會讓人將她扔去蛇窟餵蛇呢。
如果,真的是他來了,又怎麼會讓她在冰冷的地板上與屍體睡了一夜。
希望之後是更加的絕望。
&ldo;到岸了到岸了,一天一夜已經到了星蜃了,趕緊下船,我們還有一趟活沒走呢,怎麼回事?是不是還有人沒下來?媽的,睡得跟死豬一樣,我再喊一次了啊,若再不下來,就直接拉回去,收他雙倍船錢,下船下船了,快點,別自己找不自在……&rdo;
東獄的私船多的是,船家船員海上飄久了,早視為自己地盤,拉人時客氣,拉完了又喊又罵,向來霸道。
羅溪玉嚇了一激愣,如此場景,如果被人闖進來,她簡直不敢想像,就算不是她殺的人,可是三個人中,只有她一個人還活著,不是兇手也是兇手了,全身長著嘴都說不清。
她這樣的體質,別說是到衙門刑部走一場,單是押著她跪下都是兩膝蓋的青,她受不了折磨,受不起折磨。
因雙腿無力,身體又僵,起身太快差點一頭拱到地上,急忙又爬了起來,慌慌張張去扯那遲母手裡的包袱,但那包袱遲母抓的太緊了,她用力拽了四五下才扯了出來,然後快速的把地上的金子衣服放進包袱裡,然後慌亂的捲了再次系在腰上。
接著再不敢有任何耽擱,跌跌撞撞的往門處走去。
一拉開門,正好有船員經過。
&ldo;快走,磨磨蹭蹭的,以為自己還在家裡呢?梳個頭要半個時辰?船都快開了,再不下船,老子就把你踹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