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呀,武管家,叫廚房準備上等的酒席,等大哥回來,我們就開席。”李巖轉身吩咐道。
瞧著武福離開的背影,李林甫若有所思,隨意問道:“武福是你從哪兒聘來的管家?”
“聖人賜的院宅,管家奴僕齊備,現在全都在司業府,父親先進去,坐下來慢慢聊。”李巖扶著李林甫進了精思堂。
李林甫坐在胡床上垂垂詢問了李騰空學醫的情況,言辭親切,流露出一個父親對子女那種慈祥關切之情。
父子倆似有默契,都未在李騰空面前說起如何接近永穆公主,苦心孤詣拉關係走門子的事,待李騰空說得差不多了,李巖微笑著支開她:“小妹,去廚房瞧瞧,看廚子們這頓接風宴準備得怎麼樣了?”
“呃!”李騰空喜孜孜地轉身離開了精思堂。
臉上仍然掛著笑容,李林甫的眼睛射出好奇的目光,仔細打量著李巖,兒子歷經一番磨難,氣質大變,再不是入獄前那輕薄浮浪的紈絝子弟。
“父親,你入獄後,有一天我給你送酒食,遇到一位須皆白的老道士,他見我孝行可嘉,傳授了我一些技藝,叮囑我不許外露,你現在聽到什麼,見到什麼,不必驚奇。”對人精兒似的李林甫,李巖早琢磨出這個藉口,給自己披層神秘的外衣,先把他嘴堵上。
“哦!”李林甫臉上頓似畫了一個大大的驚歎號,“巖哥兒與為父少年時際遇一樣,我與幾個朋友在洛陽城外玩馬球,一個頭雪白,鬍鬚長垂的老道士路過。他走上前來說你父親相貴,有宰相的命格,我當時心裡特高興,攝衣起謝,說我是大唐宗室,少年豪俠用事,長大志在廟堂,多謝貴言……”
多半是騙人錢財的老道士,李岩心道,臉上神色變得端謹,壓低聲音道:“父親,永穆公主有了我的骨肉了,孩兒忙著準備科舉秋試時,心緒也不寧,王駙馬可從來沒與永穆公主同房,萬一他口不擇言說出去,高力士可傳了口諭,說我與永穆公主是姐弟,不可過往密切,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巖哥兒,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聽為父的話,偷偷與永穆公主愛戀就行了,好好準備秋試,王駙馬的事,交給父親來料理。”李林甫臉上仍然帶著微笑,只是在低頭的時候,小眼睛眯縫成一道細線,射出森寒的殺意。
父親會怎樣對付王駙馬?李岩心頭似陣秋風刮過,身子驀地感到一股子澈骨的寒意。
這個午飯吃得和美融融,兩位夫人,李岫的母親和小妹騰空的母親也在座,李巖瞧著剛剛團聚的一家子,搬出司業府的話始終說不出口。
酒足飯飽,李巖告退,準備回自己的府第溫書,走到迴廊,迎面來了幾位花枝招展的女子,那不是桃李蹊的名歌伎麼?怎麼來了李府。
“這是怎麼回事?”李巖狐疑問道,領路的中年奴僕也算是李府貼心的家人,李林甫入獄也未離開李府。
“稟巖哥兒,這是李司業叫小人從桃李蹊喚來的。”中年奴僕眉眼神態甚是恭敬,除了李司業,李巖在府裡就是老大,誰敢不聽他的吩咐,二少爺李嶼也被他打出門去。
那幾個名歌伎見是巖哥兒叫住她們,以為今日侍候的客人是他,一個個搔弄姿,秋波媚眼頻丟,極盡媚術,勾引這位名聲大噪,讓小閻王丟了一條胳臂的清俊少年。
府裡有一打清純俏美的歌姬,我還吃這野食?李巖並不喜歡這些敷鉛粉、抹胭脂、塗鴉黃、貼花鈿的豐腴妖豔女子,再說她們身子也髒。
“有兩位夫人陪著父親,準是你這狗奴才獻媚!”李巖越瞧越氣。勃然大怒。
“冤枉小人了!”中年奴僕見李巖動怒,叫起撞天的委屈來,湊到李巖跟前,小聲稟道:“李司業喜歡音韻歌舞,心情好時便召來名妓到府中桃李居作樂消遣,他常說家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