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小。既然是幫兇,那麼……很明顯了。”
傅上星一直緊閉雙目眉頭緊鎖:“我只知道他與碧璽的死有關,但不知道是他移動的屍體。我以為都是紅信做的。”
廂泉冷笑:“知道又怎麼樣?你想讓方千死的更慘?”
乾清一直思考著。易廂泉說的對,整個事件需要一個能自由進出院子而不受到懷疑的人。搜查前三天僅限陸地,而後都在湖裡。楊府尹派人打撈起碧璽的屍體,也只有方千可以鑽空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屍體撈上來再棄屍。
等類似於監守自盜啊。
乾清搖了搖頭。方千做了這件事,但罪不至死,何苦自殺?
院中,傅上星沒有答話,只是從懷中掏出了精緻玉器酒杯。他彎下腰去“噗”的一聲開啟了酒罈,濃香頓時溢了出來。乾清趕緊拉緊弓弦,生怕他做出什麼事來。
然而乾清之聽到液體流入杯子的嘩嘩聲。傅上星舉杯,似邀明月,一飲而盡。
乾清吃驚。酒罈挺大,剛剛傅上星可是單手就提了起來。本以為傅上星是斯文的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但目前情況而言,那可未必。
乾清看看廂泉,嗅到危險的氣息。如果傅上星有什麼極端舉動,打打殺殺,廂泉腿腳不便,怕是躲都躲不了!
然而廂泉並沒有理會傅上星,繼續道:“方千處理好屍體,紅信不久也掛了牌子。但是方千卻離開了,其中的緣由我不清楚,但是大致可以想象。方千一向為人不錯,能做出這種事——不算是殺人,但也是傷天害理之事,為何?他最重情義,明顯是顧念到與紅信的感情。按照內心推斷,一個官差與一個殺人犯在一起,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淪為同類,要麼各奔天涯。二人必然是吵過架的,於是,方千選擇了離開。”
興許是酒過於濃烈,傅上星咳嗽幾聲,臉頰有了紅暈。
“易公子當真未過而立之年?你的某些推斷是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之上,而有些,卻單憑人心猜測,竟然也能說對事實,我著實佩服。”
廂泉對於傅上星的這種誇讚並沒有太大的反映,只是笑道:“我不過比夏乾清年長几歲。”
乾清聽到此便怒了——別人誇你年輕能幹,居然拉我下水,你自己炫耀就罷了,言下之意是“我夏乾清不如你”?
只聽廂泉繼續用平平的聲調陳述道:“‘城彼垝垣,以望復關,不見覆關,泣涕漣漣’我得到紅信寫的詩詞,多數是吟詠愛情,但是有《氓》一首,是典型的棄婦詩。她與其中女子遭遇相像,大概是寫在方千離開她之後。看著筆跡,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時候她已經得病,這才握不住筆。”
他頓了一頓,繼續道:“麻風之症,極易傳染,與體制有關,老幼和婦女更容易得病,但往往要長時間之後才會發病。所以,碧璽死的時候紅信還好好的,但是其實她早就染上疾病,就命定……”
廂泉的語調沉了下去。他突然覺得,殺人事件之於旁觀者而言只是場跌宕起伏的戲,然而對於當事人來講,未免太過殘酷。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八章 真相
傅上星慢慢品著酒,他喝的不快,像是生怕自己喝完了一樣。
風起,葉子紛紛飄下下似飛雪落地,短時間就鋪滿了院子。易廂泉站在地上,像是對著秋葉自言自語。
“紅信得了病自然要請郎中,所以你就去了。我不知道你怎麼認定紅信和這事有關,但是你確定她殺了碧璽。你怎麼辦?你當然恨她,恨到想殺了她,但是你不能下手。因為碧璽失蹤了,無論死活,你都想找到她。天底下唯一一個知道碧璽下落的人就是紅信——你當時是這麼認為的,那時你還不知方千與此事也有聯絡。就算知道,方千也遠在千里之外。所以你殘忍的、用各種方式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