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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文舒瞧著他削瘦的倔強輪廓,莫名的心中一陣隱痛。還未想好,嘴巴已經先一步道:“要不,你先跟著我吧?”

“嗯?”

“你知道忠信鏢局吧?咱們星輝國三大鏢局之一。我便是忠信鏢局的大小姐,你跟著我入行,不怕以後沒飯吃。”

少年眼底一動,點點頭道:“好,謝謝文大小姐。”

“你叫我文姐姐好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鳳鳴。”少年說起自己名字時,眼底燒過一絲闇火。

時至初冬,他一身單衣十分刺眼,文舒拍拍他的手臂,道:“鳳鳴,以後你就跟著我吧,雖然不一定有大出息,安穩卻是少不了的。走吧,到了下個鎮子,姐姐給你置辦兩身冬衣。”

“嗯,謝謝文姐姐。”

文舒說到做到,即便銀錢已經不多,還是很爽快地給鳳鳴置辦了兩身質地上好的衣服。

鳳鳴換上新衣,更加顯得少年風姿挺拔,誠懇謝道:“多謝姐姐。”

“無須客氣。”文舒給他買衣服的同時,又給自己買了頂斗笠。沒辦法,她一臉交錯的傷痕,每每引得路人回頭注視,極是惱人。

鳳鳴瞧著她灑脫的模樣,嚅囁兩聲,終是忍不住好奇,問道:“文姐姐,你的臉?”

“走吧,趕路要緊。”文舒戴好斗笠,先一步邁腳跨出。

“哦,好。是,趕路要緊。”鳳鳴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明瞭她不豫多談,小跑兩步跟上她。

一個月後,寧州。

“哇,寧州果真是大地方。”鳳鳴看著熙攘的人群,寬敞的街道,密密麻麻的小商販,從立的酒家閣樓,驚歎道。

“這裡挨著城門,還不算繁華。”踏上故土,聞著親切的故土香氣,文舒終於感覺到一絲踏實。至於這踏實中夾雜的情怯與其他,她不願探索。

她戴著斗笠,鳳鳴並未瞧清她眸中複雜奇怪的神色,只連連打量四周不曾見過的繁華,不時發出驚歎聲。

身邊有個活躍的少年,文舒多少有點溫暖的感覺,擠出抹微笑,從容地來到家門口。

“爾等何人,何以擅闖?”文舒忘了自己戴著斗笠,到了家門口便直直往裡進,被兩個家丁伸臂攔住:“姑娘要見何人?”

“我是大小姐,文舒。”她這才反應過來,剛要摘掉斗笠,又覺不妥,半僵在那裡。

“大小姐?”家丁奇怪地盯著她瞧了一陣,忽地生了怒色:“姑娘,你要撒謊也該找個好緣由!我們大小姐數月前便去了,你冒名來此,是何居心?!”

文舒聽得一怔,她死了?仲軒他們,果真沒找見她麼?他們都受了重傷嗎?那鏢有沒有丟?心中一急,聲音便有些冷:“我便是大小姐,你若不信,找個管事來此!”

家丁聽她底氣十足,對望一眼,分出去一個跑進內院。剩下那個則依舊攔著她,奇怪地盯著她的斗笠瞧:“你若真是大小姐,為何不摘掉面紗給我瞧瞧?”

文舒心頭一窒,沒搭腔。

鳳鳴悄悄拽拽她袖子:“文姐姐莫要動氣。”

“嗯。”她動什麼氣,有什麼好氣的?自家家丁如此盡職盡責,她該欣慰才是。

“誰人如此大膽,敢冒充我七師妹?!”不多時,院中傳來一聲響若洪鐘的渾厚男音。

文舒聽著這聲音,登時紅了眼眶:“大師兄。”

來者便是文忠的大弟子,已是一等鏢師的田伯棠。他聽到這聲“大師兄”,腳步一頓,旋即撲過來掀起文舒的斗笠。這一看,登時愣了:“小舒,你的臉?”

文舒苦笑一聲:“跌落山坡時劃得。”

田伯棠這才驚覺此舉不妥,連忙又給她戴上,牽著她往裡走:“走走,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