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惟妙惟肖,做工甚至比他的那個還要精細,細節刻畫極為倒位,全然不比他的那個,只有一張冷冰冰沒有生氣的臉。
抱著發了一會呆,捏著小玉人的手不覺用力,低下頭,終究還是將它收至貼身處。再看穆小文時,她似乎是喝得累了,側臉躺在一隻胳膊上,乖巧無比。不再與他針鋒相對,不再對他露出嫌惡的表情,此時此刻,只是屬於他的。
李雲尚再替她暖了一陣身子,微微笑著,凝視她許久。
“……都說皇帝都有後宮三千,皇后之位也不能長久空著。而我只想要你,你卻又不在。我便整日與那些大臣周旋。不過,與大臣們鬥智鬥勇倒也其樂無窮。”李雲尚嘴角揚起,笑臉在火光下甚是明媚,“以前只想著要管住他們,後來想你會怎麼做,便放開了讓他們做,躲在暗處看他們的所作所為很有趣……”
“……以前以為自己愛著石蘭,現在才知道,那不是愛。我只是心內孤獨,所以需要她的付出罷了。而月姬,我何嘗不知道她心機頗深,只是想著,以後讓她做皇后定能讓後宮三千服服帖帖,也省了許多事。現在想來,卻是大錯特錯……”
……
穆小文時而睜開眼睛望他一陣,時而又低下頭去。
不知不覺間竟下起了雪。
醉朦朦的視線裡,純白飄落的雪片夢幻般美好。穆小文揚起嘴角踉蹌著站起來,微仰著頭,意識滯住了般地看著深邃悠遠的夜空裡,雪片紛紛揚揚飄下來。
那個時候,穆沐居內也鋪滿了雪。翼兒冷冷地說斷了她回去的路,而方墨將她的手包裹住,給她溫暖。
又是一年,方墨,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你身邊?
“方墨……方墨……”穆小文不覺喃喃出聲。
正微笑著看著她的李雲尚手一顫,手中的酒便灑了出來。
笑容慢慢凝滯。
難以名狀的苦澀湧上心頭,盤旋了一陣,又被另外一種情緒代替。
這種時候,她還叫著方墨?
之前明明一直看著的人是他,原來腦子裡想的卻是方墨?
自看見她與方墨一起時就開始萌芽的那種難以名狀的叫作嫉妒的情緒,在這段極力想擁抱她卻不得的日子裡醞釀發酵,此時終於已經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站起身,走到穆小文身後,雙手略一猶豫,便果斷地環了上去。雙臂所及的是柔軟的腰肢,心下一萌動,便加大力度,將她緊緊圈在了懷裡。
“……方墨?”醉了酒的穆小文有些神志不清。
“……嗯”儘管冒用他人名既心酸又卑劣,李雲尚還是這樣答。
穆小文放下心來,身體放鬆,向後將重量靠在了李雲尚身上。
李雲尚又是苦澀,又是氣悶。她跟方墨竟然親密到如此麼?他一直在痛苦在後悔在思念,而她卻逍遙著想著方墨!好歹如今他也是皇帝,卻又受她這般的氣!李雲尚這幾天的忍氣吞聲到了極限,身為皇帝的尊嚴開始覺醒,化作了惱怒。
側眼看穆小文一臉滿足的神情,暗暗想,那他就索性利用一下這冒用之便好了!
念頭一出,先是被嚇了一跳,接著心就跳得厲害,身子也發燙起來。她對他這般排斥,一切得慢慢來,怎能現在就有這種想法?可是……如今她醉了,若再不行便點了她的穴,她就不會知道。
仔細思慮,將各種可能性想得百般周詳,才稍稍有了些勇氣。站了半響,卻又不敢動。在諾大的寢宮中想象過多遍的事,如今一旦唾手可得,反倒不知所措起來。
他不是沒有經驗的,只是……
他知道在她眼中,自己要麼是不食人間煙火般的天人,要麼就是冷血無情的可憐蟲,肯定是從未想過,他也是個男人的。
若被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