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讓人耳紅心跳的聲音。李雲尚不隨便讓人侍寢,但也不代表沒有普通的親熱。
穆小文和翼兒在假山後聽得面紅耳赤,只盼他們能快快離開。長久的溫存之後,終於有了要回房繼續的跡象,穆小文舒了口氣,輕輕挪動一下已痠痛的腿,卻聽見李雲尚低沉的發問。
“誰?”
穆小文停止動作。
“哪個大膽奴才敢偷聽,活得不耐煩了嗎?”石蘭嬌斥。
此處有藏身的只有假山,不出去不行了。可是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這麼久了藥效是否退去,穆小文不知該以哪副面目對他。略一思考,穆小文極輕地咳嗽一下,嗓音低沉,看來藥效未過。
飛快地脫下長衫,拉著翼兒站了出來。
府中突然出現陌生男子,伍荔低低驚呼一聲。石蘭倒是見過穆小二,當下嬌眉挑起。
穆小文偷偷抬眼向李雲尚看去,是她熟悉的那副冷漠面孔。但夜風中的他,更感飄逸秀美,傾城無雙。石蘭伍荔站在一旁,被夜色模糊了女性嬌媚,反倒遠遠遜色於李雲尚。
“穆公子來府,理應通告一聲。”李雲尚神情淡淡。
穆小文壓下心中的緊張,抱拳說道:“殿下恕罪。在下聽聞當今二殿下極為惜才,為人也頗具江湖豪氣,是以仰慕許久,一直望能見上一面,但無機會。一日偶遇文娘娘,甚是投緣,便答應代為引薦,豈料後來發生許多事,這件事一壓再壓。在這期間,在下……”說到這裡,穆小文頓了頓,似乎有些難為情,“在下對翼兒姑娘產生情愫,不能自拔,在文娘娘幫助下,每晚與翼兒姑娘相約,今日見她未歸,便冒失來尋,沒料遇到殿下,無意中做了回偷聽賊,也才知原來李公子就是名滿天下的二殿下,石公子卻是貌美的石妃娘娘,以前在酒樓多有得罪,還望殿下見諒。今日穆沐心知難逃一罰,為了翼兒姑娘卻是無怨無悔!”
說著穆小文又握住翼兒的手,一副為了愛情大義凜然的樣子。
好歹不歹竟然偷聽了人家親熱,不知道是不是重罪。毫無根據地吹捧一番,再把大部分罪責推到文娘娘身上,保住穆沐這個身份,再以文娘娘的身份來周旋,以文娘娘的身份,沒人真敢怎麼樣。
只是,這一番話編下來,也夠累的。
石蘭柳眉倒豎:“大膽下民,就算廢棄娘娘失寵,她的丫環也不是你等人能配得上的!私寵皇子府,拿去問斬已經便宜了你,哪容你這麼多廢話!”
呵,前一句是在抬高文娘娘嗎?
穆小文不在乎地輕輕抽抽鼻子,不惱不反駁,耐心等著降罪。穆沐這個身份,也有輕風和方墨罩著,李雲尚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文娘娘此時在做什麼?”出乎意料地,李雲尚竟然問出這樣一句話,聲音雖然無感情,卻也不像以前那樣帶著極惡的情感,聽起來,竟像是普通的丈夫在問妻子在做什麼一樣。
不知為什麼,穆小文竟覺得心裡輕顫了一下。不由自主抬起頭,望向夜色裡那雙晶亮清澈的黑眸。那雙眼裡沒有感情,卻也沒有了強烈的排斥。
一瞬間,只覺得逆來順受的贖罪終於得到一點回報,心中竟有微微的酸澀。
翼兒看了穆小文一眼,見她有些出神,忙代為答道:“回殿下,小姐累了一整天,早已歇息。”
“累了一整天?”李雲尚微微挑眉,看樣子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太大在乎。
“是。”翼兒的聲音不知不覺帶了些不甘,“小姐貴為千金小姐,整日做些下人做的事,身子消瘦,手上都有了傷口……”
翼兒怎麼知道自己有傷口的?穆小文下意識地將手往身後背去,又為消瘦這個詞有些高興,不知不覺減了肥,這倒是個意外收穫。翼兒仍在控訴,聲音也越來越氣憤,穆小文想阻止,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