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不知所綜。在下心下感傷,難免有些偏袒,言語之處多有得罪,還望公子見諒。只是後來常想,當時那位男子不算不愛她,但若有一絲憐惜,她也不至於香消玉隕。”
天知道要她對李雲尚平心靜氣地說話有多困難。
“她死了?”李雲尚語氣仍是淡淡,絲毫不見波瀾。
“是。”沐筱文掉落懸崖,還能有的活嗎?
又正色道,“其實有些事並不像公子想象的那樣,有時候公子還是查查為好,免得因為習慣錯冤了好人。”其實大可以消除誤會,如果李雲尚每次肯聽聽她的解釋,也許事情能改觀一點。
李雲尚沉默不語,一時間有些沉悶。
“在下是這店裡的小二,冒犯之處還望多多海涵,告退。”穆小文輕頷了首,站起來,慢慢退了出去。
剛到門外,就一跳三丈高。這可是她第一次與李雲尚正面交鋒呢,雖然沒有實質性的突圍,但心情就這樣好了起來。
就像眼前的陽光一樣,突然明媚起來。
方墨跟出來,若有所思地似笑非笑,“第一次微笑。”
穆小文愣住,笑容還維持著不變,想起他所說的三次微笑,臉上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展開,“好啊,就算這是第一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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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向輕風解釋,說自己的某位朋友與李雲尚有過節,而她也曾幫著那位朋友出氣,所以不想被李雲尚認出,才戴上的面具。輕風雖然有些不太相信這麼幼稚的理由,但仍習慣性地寵溺一笑,站在了她這邊。不曾向崔宇明說過這事,但他顯然也知道。知道就知道,他又能拿她怎麼著。
這家酒樓不知有什麼魔力,吸引眾多貴公子。李雲尚也是常客,還經常帶上石蘭。方墨崔宇明對石蘭的在場很是習慣,顯然是知她是女子,以前也經常會面的。穆小文有些奇怪為什麼結了婚的女子還能隨隨便便出來,還同一幫男的在一起,方墨就告訴她說,石蘭不是普通女子,她是將軍之女,性格直率,小時便同他們一起玩鬧過。而且,就算是普通的女子,也可以帶出來。
穆小文心中有微微的酸澀,但馬上又拋了開去。
石蘭有時候向方墨問起石姚,她的妹妹,穆小文才記起方墨的正妻叫石姚。她警告方墨,如果他敢帶石姚出來,那麼她一定饒不了他。方墨此時對穆小文比較感興趣,因此倒也乖乖同意。
在這裡做店小二,與那李雲尚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穆小文練習了很久,才能很平靜地與他相處。李雲尚見輕風方墨都是她朋友,也就不曾追究她的無禮。
說實話,除了對她這個店小二不曾笑過外,李雲尚還是很喜歡微笑的。墨髮明眸的美男子,目光如水,眼神清澈驕傲,笑起來更是傾倒眾生。只可惜穆小文只是不情願地在心底讚歎一聲外,便悄悄退開。被傾倒的眾生裡永遠不會包括她。
翼兒也看到了李雲尚,幸而她只是在大堂裡做事,記得在李雲尚看到她之前避開就好。
另有一件事,翼兒說扔下去的石頭有一塊沒找回來。穆小文聞此言當即呆住,忙向掌櫃告假,與翼兒匆匆趕往城西懸崖邊。
穿過一片蔥蔥郁郁的樹林,豁然開朗。正值春時,紫色小花點綴於青青蔥蔥的小草間,精緻得讓人心底悸動。穆小文突然眼睛有些酸,記得第一次過來時,這花雖然也開得甚是努力,但不曾這般熱烈,似要拼盡全力,即使在此刻燃盡生命也無怨無悔。
同是懸崖,沐筱文從此香消玉隕,不再存在於這世界。穆小文也遠離媽媽,遠離自己的世界,所有羈絆被時空之刀生生斬斷。
她是無意,沐筱文卻是一心尋死。若沐筱文是白天來到此地,小草蔥綠,陽光下春天的微風吹拂在臉上,花朵也似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