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中的戰鬥雞所追的,是一隻老鼠。
一隻擁有著赤紅毛髮還有條大尾巴的老鼠,應該叫松鼠,或者再準確點兒定義,是山區比較常見的紅肚皮鬆鼠,學名又叫赤腹松鼠。
老房子方圓五百米可是五花肉的地盤,那充滿著腥臊屬於野豬特有尿液一撒,極少有地面野物敢入內,就連敢掏馬蜂窩的潑猴們,也不敢輕易過來。
大山,可有大山自己的規則。
而老鼠,有肘花這個擅於刨坑的小短腿獵犬的存在,基本上也從這一帶滅絕了,反正劉樹回來這好幾天,是一隻老鼠都沒看到的。
估計也就是松鼠這種長期生活在樹上的傢伙不慫,那或許是劉樹家裡沒有貓的緣故。
看目前這狀況,這廝應該是躲樹上偷窺良久,終於趁著雞群們搶食的功夫,找著空擋了。
想從雞嘴裡搶點吃的,劉樹倒也可以理解,畢竟那是可以讓生物進化的玩意兒,哪怕是虎口奪食也要試一試不是,何況只是一群雞而已。
狗和豬這會兒都還趴在遠處的樹陰涼裡消化靈水不是?
但劉樹很快知道那支大公雞為何那般憤怒了,以至於雞頭雞冠整個都是通紅的。
換作是誰,恐怕都得氣吐血。
小松鼠兩隻爪子裡,竟然還抱著一隻毛茸茸的小雞仔。
丫的,你偷點啥不行,竟然‘偷雞’?這廝竟然趁著不走尋常路,不搶穀物搶人家大公雞的娃,那可還行。
身為一家之長的大公雞不找你玩命找誰去?
小松鼠自身也不過一紮長,加上大尾巴也不會超過一尺,兩隻小前爪還要抱只小雞仔,行動自然就慢多了。
而大公雞本身就屬於火力全開,加之剛剛又受了靈水的滋潤,翅膀一張,幾個大跨步連飛帶躥的就像只鷹似的,按道理來說攆上不走尋常路的松鼠就跟玩兒一樣。
但這貨既然敢當著人家爹媽的面搶娃,自然也是有所準備的,抱著‘吱吱’叫著的小雞仔一會兒鑽入籬笆下,一會兒繞著樹轉圈,讓兇猛堪比雄鷹的大公雞也只能徒呼奈何。
不過,劉樹卻是看出了點端倪。
就是不走尋常路這廝無論怎麼逃,就是不上樹,那本來應該是它最安全的地方,只要上了樹,別說公雞拿它沒辦法,劉樹家裡所有戰鬥力爆棚的傢伙都只能仰首興嘆,小雞仔最終的結局也只能是喂松鼠了。
它這是在玩什麼花招吧!劉樹還在努力思考,就看見雞圈中的形勢再度發生改變。
估計是見這位公雞大佬搞不定,而小松鼠又這麼囂張,雞群集體暴走,呈現圍毆之勢衝著小松鼠圍攏。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偷雞’的貨最終的結局只能是偷雞不成丟了鼠命。
被雞群圍毆而致死的家鼠在農村其實並不少見,雞那堅硬的喙啄起來其實也很可怕的。
松鼠雖然不是什麼國家級保護動物,但就這樣因為自己的愚蠢死在雞的嘴下多少有點令人不忍,本身就喜歡小動物的劉樹顧不得再去想這廝有著什麼企圖,抬腳就往雞圈方向走。
下一刻,劉樹停住腳步,瞠目結舌。
是的,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一定會極度懷疑自己的眼睛。
就在雞群離開食槽,集體去圍捕偷雞鼠的那一刻,雞圈的籬笆外,突然冒出一隻毛茸茸胖乎乎的生物。
翹著腦袋,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珠子衝籬笆裡瞅瞅,發現雞群離開,就重新伏下圓乎乎的身子,咔咔幾下,前幾天才用青竹編成的竹籬笆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被啃出個大洞。
一隻露著兩個大板牙的短嘴大老鼠,從籬笆外鑽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衝到食槽邊,腦袋一低,不管不顧的胡吃海塞,本來就不算長顯得有些短的整張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