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妝。”
“你願意就做,不想做就拒絕他。”不,他不想談這些,他想問別的,她傷處還痛嗎?還生他的氣嗎?他在她鏡子般明亮的瞳仁裡看見自己冷談的表情,她和他都臉色無波,內心是否也同樣暗潮洶湧?
“我想幫忙,只是怕搞砸……”她遲疑了下。“他一直保證舞臺妝很容易,你覺得我該答應嗎?”
“他的舞團的事,我不懂,也從不過問。你現在是他的人,有疑問就跟他討論,想做什麼就做,不需要問我。”
“也對,我應該問他……所以你覺得哪兩件好?”
他隨意指了兩套,把寫好咒語的紙放進資料夾。“這張紙轉交給他。還有別的事嗎?我今晚很忙,得趕工。”
“沒了。”她明亮眼眸瑟縮了下。“打擾了。”她收起資料夾,走開。
別走,他不是有意趕她,他只是不知如何處理,這陌生炙熱的感情燙著他胸膛,教他慌了,忽然間想不顧一切拉回她、留下她,不管結局如何,不管會不會失去她,此刻除了她,什麼都不重要,別的他都不想要……
但他終究忍住衝動,望著她離開,帶上門,門扉掩去她背影。
他疲憊合眸,彷彿剛打完一場仗,攻擊與守備的都是自己。
幾百年後回苜,也許他會嘲笑自己,在這時竟傻得被莫名的情動困住,即使心底隱隱有種感覺,他活了兩千年是為了這一刻、為了她、為了相遇。
只是他什麼也不會做。愛是激情,也許熾烈難擋,但短暫,他要等感情平靜,它終究會平靜,不會折磨他太久。
但此刻巨大的失落,又該怎麼填補?
貝蘋回到起居室,凱索興沖沖地問:“怎麼樣?他說什麼?”
“他挑了這兩個設計。”她開啟資料夾,指出赫密的選擇。
“其他的呢?他還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沒有。”她搖搖頭,很氣餒,因為凱索出主意,說服她兩天別見赫密,再去試探他的反應,結果讓她好心寒,他看她的眼神甚至比初見面時更冷,最後還趕她走。
她一開始很氣他,但冷靜後想想,他當然有權利要她走人,而她還跟他大小聲吵,一定惹惱他了吧?他看起來就是那種不容許別人反抗的強勢個性,現在大概覺得她不可理喻又很煩,還賴著不走,唉,全是她自找的。
“別沮喪,我說過要慢慢來,他封閉很久了,不是一天、兩天能化解,你要有耐心。”
“我覺得是你想像力太豐富了,他對我根本沒那種意思。”什麼假裝兩人一起工作,讓赫密吃醋,他吃是吃啦,是吃乾冰,眼神冷死人。
“他有。”凱索堅持。“你要相信我的判斷,堅持下去,他早晚會屈服。”
“你為什麼要幫我?”這麼熱心幫她出主意。
“他壓抑太久了,我希望他失控一次。”
她一臉茫然,不懂他意思。“你可以放火燒房子,保證他馬上失控。”
凱索大笑。“不是那種失控。眼前擺著快樂的可能,為什麼不追求?偏要沉溺在過去?我想逼他正視內心的感覺,不要逃避……”他邊講邊翻資料夾,翻到赫密夾進去的紙。“這什麼?”
“他要我帶回來給你的。”
凱索拿起紙張。“他要你拿白紙給我?做什麼用?”
“不是白紙吧?我記得上頭寫了很多我看不懂的字——”忽然一股濃烈臭味竄出,貝蘋駭然掩鼻。“好臭!什麼味道?!”
“哪有?我什麼都沒聞到。”
“有啊,好臭!這什麼味道?好像是垃圾堆的臭味……”臭得她五宮皺在一起,她奔去開啟窗子,但還沒走到窗邊,味道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