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姜家的崽,急著繼承姜家的皇位。
姜冉端了個水盆陪他擦窗,他用髒了一塊抹布遞下來,她就把新的一塊洗乾淨的遞給他,於是在這個交換的過程中,他不厭其煩地在每一次接過新抹布時,復讀機似的問:“新的一年,抹布都換新的了,我不該有新的身份嗎?”
姜冉把髒抹布扔進水裡:“明年的事明年再說。”
北皎淡道:“距離明年也就剩下不到十四個小時。”
我看你撐到幾時。
姜冉端著水盆去換乾淨的水,站在椅子上北皎回頭看她,看她昂首挺胸地走路腰板未免撐得過於筆直。
回來的時候,是李星楠端著水回來的,北皎把髒掉的抹布扔進乾淨的水中——著迷地看著抹布上的汙漬擴散開將原本的一盆清水汙染,他掀了掀眼皮子問李星楠:“她又逃了?”
李星楠衝著門口方向揚了揚下巴:“你們家裡來的電話。”
“她是她,我是我,我媽也不可能嫁給她爸,哪來的‘你們家‘。”
北皎嘟囔著反駁——雖然現在姜冉死不承認他的特殊存在,但是沒關係,他還算有耐心……
然而想到以後可能會和姜冉出現在一本戶口本上,他就有點坐不住了。
當即把抹布往和他同樣高甚至高一些的李星楠手裡一塞,他跳下椅子滿屋子找姜冉,最後是在客廳沙發上找到她的。
“我們這邊沒事,雪場都離市區很遠,而且早幾天就不讓進新外邊人了,剩下的也一直待在山上,想傳染也沒機會進來。”
她跟影片裡的姜懷民說話,顯然是國內的訊息已經傳遞出去了。
“都讓你們來加拿大過年。”
“那哪方便,北皎護照都沒有,還得去現場辦,白本簽證都不好過——”
“他人呢?”
姜冉還沒來得及回答,耳邊便聽見了若有若無的一聲嘆息,下一秒感覺到身邊窗戶外投入的光一暗,她條件反射往旁邊看了看,原本在擦窗戶的人不知道什麼已經擅離職守,來到她身邊。
她炯炯有神地望著他。
他猶豫了下,原本已經湊到了她的身邊,這會兒破天荒地往後縮了縮,做出了想要轉身離開的模樣。
姜冉眨眨眼,“他在——”
忙。
最後一個字尚未來得及說,身邊那人後撤的身形忽然一頓,薄唇輕啟,“在這。”
姜冉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有些茫然。
少年卻像是沒事兒的人一樣,挨著她坐下了,往螢幕跟前湊了湊,又叫了聲“姜叔”,姜冉這輩子沒聽過他用這麼禮貌的語氣喊過人。
姜懷民快樂地應了聲——
北皎長得好看,學習好,這會兒表現得像是乖乖仔,他自然心花怒放,雖然名不正言不順,可他還是覺得自己白撿了個前途一片光明的便宜兒子。
在姜懷民對著素未謀面的少年噓寒問暖時,姜冉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姜懷民:“這些天做了什麼啊,你姐說雪場關門了,沒得玩了啊,鬱悶不?”
北皎沒來得及回答,姜冉仙人不知插嘴:“誰是他姐——他都過了二十一歲生日了,又不是三歲,你做什麼這樣嗲著嗓子和他講話?”
北皎“哦”了聲:“冉冉剛才讓我擦窗戶,我擦了才過來的。”
他這一聲“冉冉”把姜冉喊得下意識側目看了他一眼,少年臉上風平浪靜,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心虛也沒多少情緒,就好像平時他就是這麼叫他的。
虧得姜懷民個心大的也沒反應過來哪不對,完全被牽著鼻子走:“她就喜歡使喚人,下次你別動手了,加點錢叫個保潔阿姨。大學生了搞什麼衛生——”
姜冉響亮地冷笑了聲:“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