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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她盯著銅獅張的眼睛說,如果我的失魂落魄讓你以為是分手後遺症,你就大錯特錯了。真正令我感到悲傷的是,我知道自己已經再也沒權利去選擇好的愛情了。

我開始明白,自己不是公主不是女王,只是一個帶著孩子的離異女人。這樣的人遇不見七彩祥雲也配不上白馬王子,就算走運撞上了,相愛了,難捨難分了,到頭來,還不是要面對現實這個冰冷的劇本?

說到這裡,貓姐拎起桌上的酒杯,將剩餘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再一抬頭,淚水已經糊住了眼。

銅獅張還是一言不發,正當貓姐以為他終於妥協了的時候,他猛然抬起頭說,輪到我說了,你的這些我都知道了,還是那句話,我不介意。我為我今天所說的全部負責。

我不知道人生是不是像劇本那樣,一早就被設定好的,我只知道我從大學就開始喜歡你,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那時候我只能站在你的教室外,遠遠地看著你。畢業後,你去哪家公司我就死命投那家的簡歷,你在哪個小區我就租那裡的房子,我一點點在追趕你的腳步,希望能夠離你近一點。如果說人生就是上帝寫好的劇本,我的劇本里從來沒有過別人,只有你,都是你。

貓姐搓了搓被酒精麻木的臉頰,怔怔地望著他說,你當真不介意?

銅獅張堅定地點了點頭。

貓姐不說話,過了許久,她抬頭整理了一下頭髮說,好,我答應你——等到有一天,我真正忘記他的時候,我會第一個打電話通知你。

銅獅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很落寞。

我說,這什麼破承諾,說了跟沒說一樣,後來呢?

銅獅張說,後來她又跟男朋友分分合合很多次,怎麼都忘不掉他,前段時間兩個人又和好了,一起去美國了。我就讓她把陽陽擱在我這兒一段時間。

我暗自吐血,連續三次表白失敗,心上人和情敵瀟瀟灑灑度蜜月去了,自己留下來給人帶孩子。備胎做到這種程度,也稱得上歎為觀止了。

銅獅張不理我的奚落,笑笑說,可能劇本就是這麼寫的,一臺戲不可能只有男女主角,總要有路人甲和男二號啊。他一邊說,一邊細心地幫陽陽剔著雞腿肉,留下我不知該如何應答。

作為一個孤僻的人,我很難理解為什麼會有人毫無理由地對一個人好,拼了命去成為對方生命中的角色,哪怕只是一個死跑龍套的。別說什麼不為結果不圖回報的才是真愛,說得刻薄點兒,兩個人的心中彼此擁有時才存在“真愛”,孤軍奮戰只有“真慘”才對。

這一場酒喝到凌晨三點半,店裡只剩下我們一桌客人,四下安靜得可以聽見呼吸,陽陽早已經趴在銅獅張大腿上呼呼大睡。銅獅張掏出溼紙巾,輕輕擦拭著陽陽臉蛋上的油漬,彷彿真正的父與子,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這時候,銅獅張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空蕩蕩的飯店裡,這股突如其來的電子音樂顯得尤其刺耳。銅獅張趕忙摁下靜音鍵,看了看懷裡的陽陽,還好沒被吵醒。

但沒多久,電話又重撥了過來,手機已經被調成靜音,只能看見螢幕不停地閃啊閃,可以看到來電的人叫清華,看名字應該是個女孩。

我說,不打算接嗎?這麼晚打來,說不定有重要的事。

銅獅張說,不用。說完,他拿起手機直接關了機。

什麼樣的人會在深夜孜孜不倦地打給一個人呢?銅獅張沒繼續說,我也不打算追問,即使這當中或許有另一個故事。喝完最後一杯酒,我告別了銅獅張,匆匆趕往機場乘早班機。

上計程車時,銅獅張忽然把他的iPhone塞給我,又閃電般奪走我的手機說,我們來交換角色!

我說,什麼臭毛病?快還我!

銅獅張說,一個遊戲,遊戲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