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眾人正沉浸在刺繡中,冷不丁的聽見蕭衍這聲緊張的叫喊,全都抬起頭,朝傳來聲音的門口望去。
是陛下。
眾人一時驚慌失措,連忙起身跪下行禮:“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蕭璇也有些愣愣,喃喃道:“父皇,您怎麼過來了?”
蕭衍這會可沒空理會跪在地上的眾人,大步朝這愣在榻上的蕭璇走去,扶著她兩隻胳膊,緊張地問道:“元元,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可是哪裡傷到了。”
蕭璇被問得有些懵,未等她回過神來向父皇解釋,蕭衍就已經將她仔細地檢視了一遍,直到看到她雙手十根手指頭都包著白布,臉色都黑了。
轉頭朝跪在地上的眾人斥道:“你們都是怎麼侍候公主的,竟然讓公主的手傷成這樣。”又看向江德正正:“來人,把她們給朕帶下去,杖責二十。”
“是,陛下。”江德正領命,正要喚人進來。
“慢著。”
這會兒,蕭璇已經徹底回神了,開口攔住江公公。又轉頭看向蕭衍,解釋道:“父皇,不關她們的事。”
蕭衍見女兒都傷成這樣了還為那些人求情,有些惱怒:“她們侍候公主不力,致使公主受傷,朕沒要了她們的命,已經是念在她們侍候公主的份上了,元元不必為她們求情。”
“不是的,父皇,兒臣手上的傷真的與她們無關,是兒臣自己不小心被針扎到的,兒臣這些日子都在學女紅,這些傷都是拿針的時候不小心被扎到的。”
蕭璇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若非這會兒皇帝正站在她邊上,怕是聽不見。
蕭衍原本見女兒傷成這樣,十分惱怒,現下聽完女兒的解釋倒是有些愣住了。
元元說什麼,她手上十個指頭的傷都是她自己不小心被扎到的,還是在做女紅的時候被扎到的。
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女兒。
蕭璇這會也覺得有些丟人,臉上熱熱的,不敢抬頭看蕭衍。
“元元。”蕭衍見女兒低著頭不敢正視她,開口喚道。
大概是察覺女兒有些害羞了,老父親體貼的很,大手一揮 “都下去吧。”
“是。”
待殿內的人都退下了,只剩下蕭璇的四大貼身婢女留下侍候。
蕭衍才又開口道:“元元,父皇讓他們都退下了,你抬頭看看父皇,嗯?乖,父皇不會笑話元元的。”
蕭璇這才抬頭看向皇帝,小臉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甕聲甕氣的喊道:“父皇。”
然後撲到蕭衍懷裡。
蕭衍有些驚喜,然後伸手抱住懷中的女兒,右手抬起輕輕的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就像蕭璇小時候生病難受一樣,抱著她:“沒事了,元元與父皇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好不好。”
蕭衍哄道,
過了會兒,蕭璇才緩緩地從他懷裡抬起頭,往後退了幾步。朝蕭衍行禮:“父皇,剛剛是兒臣失禮了。” 蕭璇這會也冷靜下來了。
“無事,元元不必在意。”
蕭衍擺擺手,天知道剛剛元元撲到他懷裡的時候,自己有多驚喜嗎。
元元十歲就離開楚國了,再回來已經是大姑娘了,自己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抱抱女兒,拍拍女兒的小腦袋。
蕭璇上前扶著蕭衍到榻上坐下,提起茶壺給他倒了杯茶。“父皇,您請慢用。”
蕭衍接過喝下,這才說道:“元元現在能跟父皇說說了嗎?”
蕭璇還是有些覺得丟臉,撇開眼睛說道:“不是什麼大事,是兒臣這些日子在做要給父皇生辰的衣服,兒臣不曾學過女紅,特意請了司衣局的戚女官教導兒臣,誰知,誰知兒臣愚笨,學了好幾天了,還是不得其法,老是被針給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