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現在都傳開了,赫連故池乘坐鎮遠侯府的車馬去了秦宅。
以前都在說沈南初和赫連故池是對冤家,一見面就是針鋒相對,定是不可能有什麼友好往來。
現在人都坐上侯府的馬車了,說私底下沒有交情肯定不信,本來這事也沒有什麼,有道是不打不相識,有些人第一眼就是互相嫌棄,到後來好得巴不得穿同一條褲。
人這輩子,能交上個合得來的朋友為之不易。
可壞就壞在,有人將此事傳得更難聽了。
說他倆私底下是見不得人的關係,越說越難聽,越說越駭人駭俗。
“難怪這鎮遠侯至今尚未婚配,原是個斷袖啊!”
“是啊是啊,你說他們表面鬧得不愉快,私下幹著那種事,這北威將軍的臉快掛不住了吧哈哈……”
“斷袖又如何,喜歡只是一種感覺,人家心之所向又不礙著我們什麼事。”
“話是這麼說,可他倆在一塊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那天子最忌憚的是武將之間的攀扯。”
“是這麼個理。”
“……”
赫連故池在酒樓裡聽了一晚上的閒言碎語,周身的氣壓低到極致。
周小孃的嘴也是厲害的,巴不得他們家沒有好日子過她便舒坦了。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對赫連家,秦家也頗受影響,那些心思齷齪的人指不定在想著如編排詆譭他的家人。
周小娘就更不用說了,話是她傳的,此刻定是在秦家衝著赫連松雪陰陽怪氣。
赫連故池灌下一壺熱酒,付了銀兩離開了酒樓。
月朗星稀的夜,微風輕撫河畔。
赫連故池踏著月色漫步,原本荒無人煙的河岸,突然傳來幾聲嬰兒啼哭。
他靜心凝神,尋聲而去。
越過山坡,穿過林中,哭聲越來越近,在幽寂的黑夜中顯得格外淒涼。
赫連故池收起腳步的聲響,小心翼翼地靠近聲源處。
只見樹下疊著淺淺的沙堆,那沙堆上露著被褥一角,赫連故池瞳孔驟縮,拍掉被褥上的沙子,抱起斷斷續續啼哭的嬰兒。
孩子的小手含在嘴裡,眯著眼哼聲哭泣。
赫連故池心疼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抱緊她快步回了將軍府。
是誰這麼狠心,將還未滿月的嬰兒丟棄在無人的山林中,若不是他及時發現,恐怕只會屍骨無存。
赫連故池剛踏進府裡,就被赫連信一頓劈頭蓋臉的罵。
“你來的正好,近日滿京都都在傳你和沈南初的風花雪月,你是否該給我們個解釋!”
“這事再說,爹孃,快叫個奶媽子來!”赫連故池急切道。
夫婦倆猛地湊近赫連故池身前,視線停留在他懷中的嬰兒上。
“哪來的孩子?”宋云溪驚道。
赫連信男腦子嗡地一下,往壞處了想,“你小子不會是在外面養了人不成!”
“哪能啊,這是我方才在山林中撿到的,萬幸還有氣,也不知道哪個沒良心的,親生孩子都不要了。”赫連故池憤憤道。
宋云溪瞧著孩子可憐,抱過來哄了一頓,並吩咐小廝請個奶婆子來,孩子鐵定是餓了,搖頭晃腦地吸吮著手指。
“確定不是什麼外室所生?”赫連信半信半疑。
“真的不是,爹,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赫連故池氣得雙手叉腰。
赫連信見狀賠了不是,再怎麼也不能拿這事打趣他,自家兒子什麼德性他還是清楚的。
好歹是行了件善事。
“虎毒不食子,這孩子的父母簡直禽獸不如!”宋云溪罵罵咧咧道。
懷胎十月生子的痛苦她最為感同身受,生孩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