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娘,便也生了一副愛攬事脾氣,隨便大事小情都喜歡橫插一槓子,剛進暮蒼齋沒幾天,便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一看見幾個小丫頭鬥嘴吵架,翠微還沒發話,她便扯著小丫頭罵了起來,口口聲聲要讓她娘把她們攆出內宅,小丫頭們被嚇哭一片,丹橘不悅,覺得九兒太逾越了些。
明蘭苦笑:“不論黑貓白貓,能抓耗子就是好貓。”九兒到底把小丫頭們震住了不是。
銀杏倒很低調,手腳也勤快,就是好打聽,還愛翻東西,動不動往明蘭身邊湊,滿嘴都是奉承,丹橘費了姥姥勁兒才把她隔開;翠微訓斥了她好幾次:“你懂不懂規矩,才來幾天就往姑娘內屋闖,姑娘物件也是你能碰的?!打掃院子活兒也別做了,先從針線上做起,別整日兩眼亂瞟,瞎打聽!”
銀杏唯唯諾諾應著,一轉身我行我素,小桃只好負責盯梢;明蘭安慰自己:好歹這是進步意義麻煩,另兩個才要命。
一次天氣暖和,幾個丫頭在明蘭屋裡收拾東西出去曬,只聽一聲脆響,媚兒把一個青花筆洗給打翻了,碎在地上一片,明蘭忍不住心疼到:“小心些,若不成便放下罷,叫丹橘小桃弄。”誰知那媚兒杏眼一吊,低頭犟聲道:“不過是個筆洗罷了,我在三爺屋裡貴重物件不知打翻過多少,也沒見三爺說一句,都說姑娘脾氣好,沒想到…。。”
明蘭當時就僵在那裡,作為一個穿越女她並沒有很嚴重等級思想,可就算是在現代,打翻了室友或朋友東西也該說聲對不起吧;面前這個如花似玉小美人,橫眉冷眼倔強模樣,好像還要明蘭來哄她似。
明蘭生生頓在那裡,也不知說什麼好,一旁小桃氣不過,叉腰道:“你好大架子!姑娘還沒說你呢,你倒先編派上姑娘了!打壞了東西還有理了?!這筆洗與與那幾樣是一套,是前年南邊維大老爺送姑娘生辰賀禮,打壞了一個,這文房四寶便殘了!你念著三爺那兒好,來暮倉齋做什麼,覺得委屈趕緊回去吧!咱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媚兒當時便哭著出去了,據說在屋裡足足哭了兩個時辰,還得翠微去勸才好起來。
這還算好,媚兒心高氣傲脾氣壞,總算還在盡丫鬟本份,那可兒卻一副文學女青年大小姐做派,日日躲在屋裡捧著本詩集傷春悲秋,派給她活兒也不做,便是勉強拿起了針線,動了兩針又放下了,掉一片葉子她要哭半天,聽見雁鳴她還要寫兩句‘杜鵑啼血’風格悲情詩。回回看見她,她不是正在醞釀淚水就是臉上已經掛滿淚珠,翠微提醒她不要整日哭哭啼啼觸主人家晦氣,她當晚便頂著冷風在園子裡哭了一夜,然後病了一場。
秦桑溫柔,燕草爽利,使盡渾身解數才逗她一笑,她三天不吃藥兩日不吃飯,要人哄著陪著,綠枝氣不過要收拾她,被丹橘攔住了,後來一打聽,她原是獲了罪的官宦小姐。
“那又怎麼樣?她以前便是隻鳳凰,如今到底是個丫頭,便該盡丫頭本份,咱們府買了她來難不成是做小姐?這可好,咱們都成了伺候她了!”綠枝給媚兒看了一天藥爐子,尤在憤憤。
“她以前也是被伺候著小姐,做了丫鬟難免有些心緒不平了。”丹橘接過藥罐,細細過濾藥渣,心生憐憫道。
碧絲細聲細氣道:“她和我們是一同進府,這丫鬟都當幾年了,還擺小姐譜呢;不過是仗著能詩會畫作怪罷了!哼,這屋裡誰又不識得幾個字了。” 碧絲是個杯具,她漂亮識字,綜合素質比其他三個蘭都強。
墨蘭如蘭雖水火不容,但挑丫頭時審美卻出奇一致,不要容貌才華蓋過自己,碧絲PASS了;長楓倒是喜歡漂亮美眉,可惜名額有限,便挑了更漂亮更有才華,碧絲又被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