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只能讓著她。”
王慎聽他說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果然被我給猜著了。”
岳雲:“聽說襄陽的女真軍隊都抽調去陝西了,軍使,咱們去湖南平定了妖人做亂回來之後,若是對襄陽用兵,俺依舊要打前鋒,可不能少了咱們背嵬軍。”
“那是自然。”說到這裡,王慎心中突然閃過一絲擔憂,暗想:張浚在陝西也有一段日子了,他老人家不會不聽我的諫言,依舊如真實歷史上那樣組織西軍餘部和女真主力決戰吧?不然,為什麼這些天從陳達那邊的情報上說,襄陽甚至河南的女真主力紛紛調動去陝西,顯然是在準備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決戰。
難不成,富平之戰還是如真實歷史上那樣發生了?
這場大戰的後果是嚴重的,此戰之後不但陝西全境陷落,就連西軍最後的力量也被女真徹底消滅。從此,陝西一地再沒有能回到漢人手中,直到明朝。
女真若是佔領關中,再加上河南的兀朮,呈犄角之勢,江漢、襄陽處於兩大地緣扳塊之間,直接截斷河南和陝西的聯絡,甚至危險到河南一地,必然會成為女真人首先打擊的目標。
到時候,泗州軍頂得住女真舉國之力嗎?
“張德遠啊張德遠,那日某將道理都同你說透了,你現在在陝西究竟在幹什麼呀?”王慎心中暗道:“看來,湖南一事得儘快解決了。等那邊事了,我軍急速回師,進攻襄陽,希望能夠為陝西西軍減輕一些軍事壓力。”
“至於杜充密信中讓我解決李成,我於李天王有舊……大丈夫光明磊落,又如何下得了手?”王慎忍不住苦笑出聲,“蘭若,蘭若,咱們又有見面了。”
眼前彷彿又出現那個瀟灑**的女子,槊如閃電馬如龍,渾身花繡耀眼明。
第二百五十一章 驚夜(一)
嗚嗚嗚。
三聲號角。
“嘩啦啦!”大群水鳥從路邊的蘆葦蕩裡驚飛而起,斜斜地掠過水光粼粼的水面,然後又被紅色的夕光吞沒。
湖南的夜黑得遲,到這個時候,西邊的晚霞還紅著,但周遭的一切卻已經暗淡。
秋天的涼風攪動蘆花,天地之間群是白茫茫如雪的白絮飛舞,空氣中帶著特有的水腥味,叫人嗅了很不舒服。
到處都是水田,可地裡卻生滿了野草,暮色中,除了水鳥扇動翅膀的聲音,還有隱約的狼號傳來。這裡本是鼎州核心地帶,看周圍的情形,以往應該是繁華的水鄉,但在這正該炊煙裊裊的時刻,卻看不到一個活人。
不,有清脆的馬蹄和轟隆的車輪,還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一隊人馬從北面過來,他們騎著戰馬,拉著裝滿貨物的大車,在一片混亂中夾雜著刀劍的諍鳴和鎧甲的嘩啦聲。
定睛看去,這隊人馬大約百餘,可大約是走了太久路,一個個都神情疲憊,頭上身上全是汙垢。他們走起路來東倒西歪,已是累得夠戧。
在大車上插著一面紅旗,旗幟上繡著一頭黑色大鷹。
不用問,看到這面鷹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王慎的兵。
可現在這支無敵的泗州軍卻腳步趔趄,神情疲憊,倒像是逃難的流民。
是的,這已經不能成其為一支軍隊了,尤其是騎著馬走在最前頭那個好象是官長的中年人,更是不住地打著瞌睡,腦袋雞啄米似地朝前點著。
一百餘人中,只有一個壯健的青年軍官還挺直著身體,手中提著一把長棍,目光炯炯地看著遠方,夕陽在他身後剪出巨大而剛勁的剪影。
青年軍官皺著收回視線,看了看身後亂七八糟不成樣子的手下,又看了看長長的車隊,面上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剛要發作,那個官長模樣的人猛地醒過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