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凍僵的麻雀。”
公鴨嗓:“咱們不能取暖,這些姑娘們受不了。”
糖球兒:“哎,等掙夠了錢就回家去,正經靈媒肯定是幹不成了,到時候承包點兒田地,踏踏實實做農民去。”
公鴨嗓:“你以為咱們還回得去?咱們乾的是傷天害理的勾當,比殺人越貨的還不如,回去也得讓人掘了祖墳。”
糖球兒:“得了得了,你看陰鷙他們,比咱們早入夥幾年,攢下了家業娶了媳婦生了兒子,轉個行兒就一定能幹乾淨淨嗎?正經靈媒?要不是買通了那些上級,咱們這些姑娘怎麼能被驗明正身,敞開門兒做生意呢。”
公鴨嗓:“今兒的話多了。”
糖球兒:“……不提了,幹活兒!”
万俟昭以最不起眼的姿態蜷躲在一處角落裡,她看得出來,這兩個新入行的黑靈媒,在變節之前都比自己的級別高。
糖球兒:“今天似乎和平時不一樣。”
公鴨嗓:“是,有一股熟悉的味兒。是孤魂的味兒。”
糖球兒:“是過路的孤魂吧。”
公鴨嗓:“它離咱們很近……”
糖球兒:“謹慎點兒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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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彤的眼睛黑洞洞地看著那支蠟燭,就在剛才,它的燭光還暖暖地照著自己,然後,那火苗頑皮地搖曳了幾下,就消失了。
燕彤僵瞪著蠟燭,究竟是蠟燭滅了?還是自己盲了?
燕彤去找火柴,嘗試著再次點燃它,她無法控制自己哆嗦的手指,她劃折了很多根火柴,終於亮了一根,她顫抖著去點蠟燭,但怎麼點都無法再次變亮。這種特製的蠟燭,只能亮一次,就像人的生命一樣。
燕彤踉蹌著出門,迎頭看到正欲進來的娃娃臉。
娃娃臉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燕彤,蒼白無力,臉上是一對驚恐的大眼:“蠟燭滅了!昭、昭出事了!”
娃娃臉也慌了神,他急忙扶住燕彤,他感覺她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辰愴聽到動靜,也趕過來,他是三個人中最鎮定的:“蠟燭滅了代表什麼?”
“昭滅了。”燕彤說出這三個字,她現在發不出半點聲音,只是用口型說出這三個字。她搖了搖頭似乎在極力地否定自己不吉利的話,但,蠟燭滅了,這是個事實。
一陣巨響。
辰愴看著被燕彤舉起來又摔在地上的大茶几,然後再次被她抬起來,摔下去,直至粉碎。
“万俟昭死了!万俟昭她死了!”燕彤狂吼著,表情扭曲,痛徹心扉地嚎啕著。
娃娃臉難受極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該做什麼,他發覺自己也在無法自抑地痛哭。
辰愴緊鎖著眉頭:“蠟燭滅了代表死亡?確切嗎?書上是怎麼說的?我要聽原話。”
燕彤覺得自己同行屍走肉一般,她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迫切需要有人為她指明一條道路,她看著辰愴,像個小學生一樣把書裡的內容背誦出來:“蠟燭火滅,代表離魂者的靈魂已經不再獨立存在。”
娃娃臉擦了擦眼淚,仔細聽著燕彤的話,靈魂已經不再獨立存在,那不還是不存在了嗎。万俟昭的靈魂滅了。娃娃臉不知道事態要怎樣進展下去,已經看到了最惡劣的結果,還能再惡劣下去嗎。
“這並不能證明万俟死了。”辰愴說。
燕彤淚眼朦朧地看著辰愴,是充滿希冀的目光:“真的嗎?”
“如果是那樣,書裡會明確說明,蠟燭滅代表離魂者的靈魂破滅。”
“對對!”燕彤吸吸紅紅的鼻子:“那,無法獨立存在又是什麼意思呢?”
有可能是靈魂破滅了,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辰愴用雙手有力地扳住燕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