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風樹和鳴。
肥佬的人不明原因地並沒有找到街心公園來,Jake甚至沒有接到肥佬的第二通威脅電話,整個晚上水杉市都安靜得離奇,群星閃耀的夜幕下顯得聖潔又安謐。
“恭喜你,能繼續活下去了。”黑襯衫在第一縷晨光照到長椅上時笑著對Jake說。
Jake疑心他這話一語雙關,但還是向他伸出了手:“我叫霍傑。”
黑襯衫在他手上看了一眼,笑道:“藝術家的手,從手相上看,前途無限。”
“不和藝術家握個手?”Jake不常開玩笑,此時卻語氣輕鬆。
“我在想自己的名字,”黑襯衫笑著伸出手握住了Jake的,“敝姓宮,宮律。”
宮律,這名字不錯,在古代就是音律的意思。
“說到手相,”Jake收回手,掌心帶著青草的溫暖,“算命的說我是天煞孤星,克親克友,連我養的狗都被我剋死了,這樣的藝術家是不是慘了點兒?”
“至少你的音樂還活著。”黑襯衫笑道。
沒有得到類似別人給的那樣的安慰,但Jake覺得莫名熨帖,於是也就莫名地發出了邀請:“這週末我們學校舉辦音樂節,要不要來看?”
黑襯衫看了看他用繃帶固定著的胳膊:“你還能彈吉他?”
“我可以再找個吉他手。”Jake是主唱,而且水杉音樂學院從不缺會彈吉他的學生。
“好。”
*——*——*——*——*
直到音樂節開始的前一天,Jake才想起自己忘記告訴黑襯衫他所就讀學校的名字。
音樂節的會場三天前就已經佈置就緒,接下來的時間供參演者彩排串場,Jake和他的幾個同學組成的樂隊被安排在了中午彩排,事實上當他們到達會場時,相關負責人員都跑去吃午飯了,幾個人調好樂器合了兩遍表演曲目,效果並不理想。
“學校這破音響用了快十年了,還他媽捨不得換,音質太差勁了!”貝司手兼副主唱抱怨。
“咱們的歌放出去全成噪音了。”鍵盤手也道。
“阿杰,你找的吉他手呢?”鼓手問Jake。
“大概吃飯去了。”Jake的左臂仍然吊著繃帶,但他還是背來了自己的吉他。
“我靠,咱們還餓著肚子呢,他倒是不著急!”
“你們也先去吃吧,”Jake敲了敲麥克風,喇叭裡發出刺耳的噪聲,“我調一下機器。”
另幾人也覺得暫時沒辦法再練曲子,相約著去了學校的食堂。
Jake坐到混音器旁調整裝置,花了十來分鐘才終於調到了最佳狀態,一抬頭,見黑襯衫正伸著一隻手在架子鼓上東摸摸西摁摁,另一隻手插在褲兜裡,樣子十分悠閒。
“在臺下看和離近了看,這些玩意兒給人的感覺還真是大不相同。”黑襯衫轉過頭來衝著Jake揮了下手,笑出一口白牙。
Jake還是第一次在白天裡看見他,就像是“這些玩意兒”一樣,和黑夜所見大不相同,他還是那副休閒打扮,還是那副散漫慵懶的樣子,可大概是由於正午過於濃烈的陽光的緣故,光影裡的這個人,總有種幾近透明的不真實感。
Jake抓了抓頭髮,罵了自己一句變態,對個男人還能觀察這麼仔細,然後問黑襯衫:“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個學校?”
“我嗅到了搖滾猛男的味道。”黑襯衫笑,走到麥克風前面立住,對著話筒語聲深沉,“下面有請搖滾巨星Jake霍為大家演唱他在學生時代的音樂節上一炮成名的歌曲,《完美生活》。”
這首歌並不是Jake他們這次要演出的曲目,Jake坐在混音器後的椅子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看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