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起身告辭。
堡主羅照翰見狀拱手一揖:“承蒙諸位蒞臨,深感有款待不周之處,尚望海涵。”
待眾人離去,夜色暝深,弦月如鉤,已是二更時分,羅照翰毫無倦意,在堂內不停踱步,顯得頗為煩躁,稍後喚來家僕:“可有公子下落了?”
家僕搖頭:“我們在公子失蹤附近尋找多日,可惜仍無半分線索。”
羅照翰眉頭深蹙,五日前愛子興高采烈地說鎮上有一處酒肆,釀酒技術絕佳,非要買來孝敬,哪知這一去竟杳如黃鶴,多日來也探不出訊息,很可能已遭人毒手。
縱使不願接受這個噩耗,但羅照翰依然堅持,要找到愛子屍首才肯死心。
遙夜漫漫,蒼風勁動,幽山寂林間,乍然響起一道淒厲尖銳的號角聲,鵠鳥齊飛,聽得人心驚膽寒,隨即號角中斷,又傳來一陣如泣如訴的低哀樂聲,飄飄緩緩,遞進而來。
堂外人聲噪雜,金戈交錯,羅照翰登時感到不妙,正欲衝出檢視,但大門已被一股勁力震開,兩名家僕被打飛出八尺開外,正好躺在羅照翰腳下,口吐鮮血,氣絕而亡。
“哈哈哈哈——”外面飄來一陣女子笑聲,狂放肆意中又蘊含著無上權威,同時細聽之下,只覺那聲音悅耳非凡,亦如銀瓶乍破,空谷迴音,嫋嫋不絕,動聽至極。
門前出現無數松明火把,但見一名女子婀娜走來,黑紗覆面,玄衣裹身,美眸顧盼,流燦生輝,步履優雅若踏輕花,體態豐潤窈窕,胸間肌裡波動盪漾,馥香幽溢,誘惑無限,讓人單單瞧上一眼,已覺心神不受控制。
而她身後,又出現四個裝束詭異的人,乃是西月宮四大護法,左側第一人,臉長如馬,赤足草履,因肉膚奇黑,幾乎難辨五官,手拿兩柄狀似羚角的武器,是護法之一的奪臂風畢弘輪,再瞧第二人,灰色大褂,平頭圓臉,呵呵一笑,滿是貪婪淫相,牽著一條兒臂粗的鎖鏈,另一頭拴著鐵球,看去足有百斤沉重,隨他行走時哐啷作響,而對方行動輕鬆靈活,好似手中無物一般,是護法之一的銅頭惡煞百笑南,站立他身旁的,卻是名身高不過四尺,狀若孩童的黑衣男子,陰陽怪氣,滿臉暗瘡疤痕,令人不忍目睹,手柱黑紫柺杖,再瞅那杖頭上,聳立著蛇頭蠍尾的怪物雕像,燈火晃閃下,彷彿吐著幽光蛇信,更使人不寒而慄,是護法之一的蟲痴萬長年,而最後一名女子,胭脂粉面,媚眼浮波,淺笑吟吟,嬌若春花,如此看去,實難相信她已年上四旬,那眼神似能撩起一夜春水,煙視媚行,一旦接觸上,只覺得心酥肉麻,是護法之一的綿骨手玉晶姬。
而玄衣佳人緩緩摘下面紗,剎時豔光四溢,盡態極妍。
羅照翰大吃一驚:“妖女,你竟然沒有死!”
阮湄裳眉梢斜揚,神態間甚是得意:“當日你與那幾個牛鼻子老道趁我不防,暗中偷襲,可惜天不遂人願,今夜我定要還報當日之仇!”
羅照翰聞言,剎那心生警惕,一甩衣袖,暗藏的兩條碧菱鞭脫袖而出,氣聚丹田,蓄勢待發,同時心底暗暗詫異,此處居山位林,可謂極其隱蔽,為何對方能夠找到這裡。
阮湄裳不急出手,反倒玉指掩口,嚶嚶嬌笑幾聲:“羅老漢,我現在給你個機會,只要肯歸附我們西月門下,我便饒你一命!”
羅照翰嘴裡一啐,仰頭大笑:“妖孽,你當我是貪生怕死之人,那可實在打錯了算盤!”
阮湄裳眸角冷峻眯合,挾起一燦妖冶耀光,宛如晶碎瞬間:“比起你的兒子來,你當真不知世務!”
羅照翰莫名一震:“你說什麼?!
阮湄裳出言低笑:“不想見見你那乖巧聽話的兒子麼。”
羅照翰正以為她信口開河,孰料門前步入一位年約十六的年輕少年,身形格外熟悉,仔細一瞧,正是自己日夜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