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孟湘環睫毛微微一顫,卻是連眼皮也不抬:“你想知道,自己不會去找她。”
祈雲修碰上個硬釘子,抿了抿唇,最終不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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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僻陰暗的地牢,猶如月亮背面,是光線永遠照不到的地方,鼠豸“吱吱”地鑽入乾草堆中覓食,眼裡閃著悚怖的綠光,空氣盡是腥臭難聞的氣息,是什麼在黑暗中慢慢地腐爛。
喬臻倚靠著冰冷的牆壁,肩膀傷口被凍得近乎凝固住,微微一動,便有種撕裂開的痛,心冷了,也不在乎究竟是個何年何月。
不久,牢門被推開,那人穿著素白衣裙,好似一灘涼華的月色傾灑進來,幽幽的寒香,像無數朵梅花於周身浮動,一步一生香。
喬臻突然激動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
花以憐在他面前蹲下:“我尋了藉口進來,呆不了多久就得離開。”
喬臻搖搖頭,只是一味的自言自語:“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花以憐從懷裡掏出一枚白玉瓷瓶,倒下粒藥丸:“你傷勢未愈,這些時日又挨餓受凍,我怕你支撐不住,先服下這個。”
她攤開玉掌,瑩白的膚色在暗間璀璨生輝,衝擊著視線,不禁給人目眩神迷之感。喬榛看得既痴且痛,微顫著啟唇:“你先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花以憐知道他指什麼,低下頭,彷彿青鳥在煙雨裡一聲柔軟的嘆息,良久,回答道:“我與西月宮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喬臻雙目瞪大。
“當年,我們全村人被西月宮趕盡殺絕,只有我僥倖存活下來。”花以憐平靜而坦然地說著,但那張異白的臉容,讓人想到墳墓處挖出的陶製戲偶,黑瞳凝縮時,幾乎要滴下血來,“所以我千方百計的混入這裡,只為尋那妖女報仇!”
“原來……原來你也是……”喬臻恍然大悟,渾身顫慄著,似乎有抑制不住的激動,最後眼角轉化為一抹欣喜慰然,不假思索地拿起那粒藥丸,仰頭嚥下。
花以憐問:“喬公子,你是如何尋到這裡來的?”
喬臻聞言,忽然握緊了拳:“說來話長,上回與你分別後,我就趕到寒剎峰去找我叔伯,一連過去五日,我爹他們始終沒有傳來訊息,後來經過家僕打探,才知我爹跟大哥他們……都已經慘遭西月宮的毒手……不久之前,我叔伯終於探出一點有關西月妖眾的線索,李儒與嚴鶴他們怕我得知尋仇,故意將訊息隱瞞,孰不知,當時我早在門外偷聽到,遂撇下他們,帶著幾名侍僕尋跡至此,誓要一洗血仇。”
他正值悲恨欲絕,最後幾個字咬牙切齒地說出,然而耳畔響起花以憐冰冷冷的聲音,不啻於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喬公子,沒想到你如此悖謬,委實令我失望。”
喬臻臉上帶著震愕不解的表情,一言不發地看向她。
花以憐開口道:“這麼多年來,西月宮作惡多端,肆虐殘害武林同道,令各派精英高手幾乎損傷殆盡,連七大門派中的廬華、平陽、天霄都無法倖免,你爹與你大哥也葬身在西月手中,你以為憑你區區之力,就可以打敗這群江湖敗類?”
喬臻咬緊牙根:“那我又該如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爹爹他們慘死,而我卻束手無策!”
花以憐分析道:“妖女妄圖獨霸武林的野心,已經不言而喻,一旦七大門派全數遭盡她毒手,江湖必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使得武林同道數千萬生靈塗炭,你爹是江湖公認的正派人物,而你作為他的子嗣,自然身具號召之力,天下尚有隱遁獨居的正義人士,我相信,其餘四大門派的諸位掌門也不會束手旁觀,如今妖女正值閉關期間,只要你們邀叢集英,共同討伐,才可將西月妖孽一舉除盡!”
她聲音不大,卻說得鏗鏘有力,隱隱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