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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次摩擦,草包領頭幹了幾仗,沒有吃虧服軟,草包聲名漸起。黃毛和四大金剛就是這段時間冒出頭的。黃毛的毛其實很黑,小時候因為營養不良,長了一頭黃毛,這個綽號一直伴隨黃毛長大。黃毛欠了機械廠馬曉波的錢,是賭債,數量不少,馬曉波要過幾次,未果。出事那天馬曉波喊上草包、燒餅一起上黃毛家要錢,一片雜亂民房中的三層磚樓。

“我們找黃毛。”馬曉波對奶袋垂到肚臍眼的女人說,女人是黃毛的老婆。

“不在!”剛剛坐完月子的女人脾氣暴躁,一甩水池裡的衣服,肥皂沫濺了三人一身。

“操你媽!你個賤貨不是瘋了!”馬曉波瞪著黃毛醜陋乖張的老婆,想給她一巴掌。

“來啊!我媽早死了!你來操我!”黃毛老婆把兩個鬆弛的奶袋使勁往馬曉波胸前頂。 電子書 分享網站

14 七煞(2)

馬曉波同學還是個處男,一時語噎,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上去揪住女人的衣領就要發作。女人一把扯開自己衣服開始耍潑:“來人啊!!有人耍流氓!”

“算了……算了……”草包上去分開倆人,如果是對方是男的草包早拳頭招呼上去了。

馬曉波臉上被撓了一把,幾道紅印滲出蛋清,草包拖著他蹲到巷口抽菸。

“操他媽!就在這等他!今天不還錢打斷他腿!”

“黃毛最近玩了一幫人,我再喊點人來,一會別吃虧了。”燒餅說著去邊上電話亭打電話。

這時候對手來了。

黃毛其實在家,馬曉波在樓下和他醜老婆吵架的時候,黃毛從床底抽出了土銃。燒餅從電話亭出來愣住了,黃毛握著土銃,槍管指著蹲在地上的草包和馬曉波。黃毛渾燒餅也渾,燒餅搶上去一把握住槍管:“媽的,你還敢拿槍!牛×你就打老子!”

草包抽刀,一聲沉悶槍響。鐵沙轟過燒餅手肘,鷹嘴部分打飛。草包怪叫一聲衝黃毛腦袋猛剁兩刀,黃毛滿頭是血,拔腿狂奔。草包還沒追出十米,被迎面竄過來的黃毛老婆雙手箍住,倆人滾作一團。

“黃毛現在在哪?”冷軍問。

“躲起來了,可能在四大金剛那。”

“操!說評書吶!什麼卵名字都有,哪冒出來這幾個玩意?”張傑晃著腿說。

“這四人都是孤兒院一起玩大的,原來小打小鬧,打得不響,83年嚴打給判了。前段放出來的,身手據說不錯,心也齊,敢下狠手,在市裡幹了幾仗,風頭正勁。”

“管他是誰,動了我們都要付出代價。”一直不吭聲的駱子建聲音冰冷。眾人都覺得冷軍三人這次回來後感覺很不一樣了,體格的健壯只要鍛鍊都能做到,可骨子裡透出的危險和霸氣,卻非得是大風大浪裡走過來才會形成。

“有蕭南的訊息沒?”冷軍問。

“上次開槍後一直沒有露面,應該是跑路了,公安局一直在找他。對了,軍哥你們也要小心點,局裡也一直在找你們。”

“嗯,先吃飯,一會去看燒餅。”

飯館裡熱氣騰騰,食客們紅光滿面,城市陰暗的角落,卻生活著一些幸福永遠難以觸及的人。他們像動物一樣活著,在這樣冬日的夜晚,喝一口熱湯,有一個暖和乾燥的被窩,對他們而言也是奢侈的享受。阿肥就是這樣一個人。

“叔叔,買份報紙吧。”阿肥蹭到冷軍一桌人前邊。

這座城市並不大,很多混混都認識這個痴呆兒,不知道他從幾歲起,胸前就掛個布袋,裡面塞一疊報紙,躑躅街頭。十二歲的阿肥確實很肥,像個肉球,一個人很胖並不代表他就生活得很好。阿肥是個棄嬰,被一個揀垃圾的老人揀了回去。老人越來越瘦,阿肥越長越胖,老人說:“阿肥啊,你這麼能吃,等我死了,誰來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