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甘心地梗起脖子來,爭辯道,“那憐兒就讓他搶了去?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這小子在我們眼皮底下發大財?”
鮮于仲通面色陰沉下來,緩緩坐了回去,“諸葛家反應如何?”
“哼,狗日的諸葛家,聽說還送了一塊匾額給酒徒酒坊,說什麼‘商界楷模’云云。”鮮于景撇了撇嘴,“那諸葛孔方就是一隻會溜鬚的狗,父親大人理他作甚?”
鮮于仲通擺了擺手,冷冷道,“你且退下,我再想想。”
清心堂。諾大的原本非常清幽的宅院,如今變得非常熱鬧。宅院門口,一張寬大的案几背後,一個賬房和一個夥計搭配,一個記賬一個發放“米糧代用券”,前來領取米糧的貧寒士子靜靜地排起了長隊,只要領到待用券,就可以去另一條街上的米店去領取等量的米糧。
在清心堂裡常住的幾個貧寒士子也出來幫忙,不大一會功夫,價值百貫錢的米糧代用券就都分發了出去。因為清心堂的財力大增,分發的米糧比往日翻了一倍——讀書人雖然貧困,但還是讀書人,士子們領到足以生活的代用券沒有歡天喜地,也沒有興奮失常,只是向遠遠站在一旁觀看的蕭睿和章仇憐兒投過感激的一瞥,然後默默地離去。
一個眉清目秀神色剛毅的青年,穿著洗得已經泛了白的舊袍衫,走過來向蕭睿和章仇憐兒深深一躬,“蕭公子和章仇小姐的大恩大德,益州士子感激不盡永記在心。在下在長安還有一個親戚投靠,就此跟蕭公子和章仇小姐拜別,趕赴長安備考去了。”
此人姓張,名固,字伯陽。父母雙亡,家貧如洗,一直以來都在清心堂裡常住由章仇憐兒供養讀書。如今,要提前去長安投奔一個親戚,準備來年的科舉了。
章仇憐兒點了點頭,只簡單地說了兩個字,“保重。”
蕭睿剛剛識得這張固,也不太熟悉,只笑著客套了幾句,“張公子一路走好,祝你明年金榜題名一飛沖天!”
張固有些菜色的臉上閃過一絲感動,什麼也沒有說,只深深地望了章仇憐兒一眼,再次向兩人躬身一禮,提留著他那破破爛爛的行囊,默默地穿過巷口,消失在如織的人流中。
章仇憐兒轉過身來,柔聲一笑,“蕭公子不去長安準備明年的春闈嗎?以蕭公子的大才,如果不參加科考晉身,實在是太可惜了。”
蕭睿微微一笑,眼前馬上便浮現起洛陽自家姐姐蕭玥那充滿期待的神情,不由輕輕一嘆,“雖然我對這科考實在是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想必早晚還是要去長安考一趟吧。能及第當然最好,不及第其實也無所謂。。
第086章糧食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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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仇憐兒哦了一聲,便背轉身去,不再說話。 見兩人呆在一起實在是尷尬彆扭,蕭睿匆匆拱手告辭,徑自離去。而就在他離去的瞬間,章仇憐兒驀然迴轉頭來,那薄霧籠罩的俏臉上,隱現一層淡淡的淚光。
蕭睿穿行在人流中,心頭漸漸變得寧靜起來。科考就科考,有什麼了不起?反正自己也無所謂,這些日子他雖然在少女的監督下也看了一些經史子集之類的功課,但他知道自己的水平,要是考考詩詞,或許他還能湊活過去,可真要考這些之乎者也,要了他的老命也難如登天。
恐怕沒有人會相信,一個聲名鵲起的才子酒徒,居然做不出一篇“經論”。
他正在街上放眼四顧,令狐沖羽急匆匆地從這條街市的那一頭趕來,一頭紮在蕭睿耳邊就急道,“公子,酒坊出事了!”
蕭睿陡然一驚。他拒絕了鮮于家和諸葛家的合作要求,等於是一下子就得罪了這劍南道的兩大商賈勢力,雖然有章仇兼瓊和刺史衙門站在背後,但他一直隱隱覺得,鮮于家和諸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