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形物體,都已經癟塌成了一個空殼。
裡邊的內容物不知去向。
趙鯉看見這些東西,便心一沉。
門廡狹窄,她小心提著金瓜錘上前。
仔細檢查此處無危險後,匕首依次撕開了三個人形繭子。
一些黏糊糊的米白液體淌了出來,介於果凍與米糊之間的質感。
在這些玩意中間,可見一些完整褪下的衣物。
小順子喉頭蠕動,一邊噁心一邊看。
指了指中間那個繭子:“這……看服飾應就是守門的老官兒。”
“鑰匙一般由他保管。”
趙鯉忍不住眼角一跳。
看著那些埋汰的黏糊玩意,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正想認命放下金瓜錘去挽袖子時。
一隻手探來。
小順子一邊乾嘔,一邊在那些粘液中翻找:“哪敢,嗝,哪敢勞您動手!”
他說著話,手下攪和出一種黏膩的聲音。
趙鯉聽著都覺得耳朵難受,忙道:“出去真請您吃飯!”
“請兩頓!”
這次她絕不畫大餅。
小順子愁眉苦臉:“趙千戶哎,這時候就別提吃飯了!”
這姑奶奶心真大。
小順子內心淚流滿面之時,手指突在粘膩中摸索到一圈狀硬物。
他強忍噁心,將那東西提出來。
用衣裳擦了兩下,小順子一喜:“就是鑰匙。”
言罷,他利索地在鑰匙中尋到一把。
起身繞過滿地的絲絮,將鑰匙插入鎖孔。
隨著一聲吱呀聲,門開後,小順子探頭看了一眼又觸電般縮回腦袋。
結結巴巴道:“趙千戶,那是……”
“蠶!”
趙鯉也探頭看了一眼,肯定道。
小順子險些又哭出聲:“蠶有那麼大的嗎?”
那種快有兩個床大小的玩意,竟然是蠶?
“那,那些影子又是什麼?”
小順子想從趙鯉這聽到點不那麼嚇人的訊息。
趙鯉卻面無表情道:“那些影子,是詭!”
只見泰昌殿,殿前面廣場,滿是絲狀網。
一隻肥壯的長蟲,大大咧咧盤結在象徵一國國運的祭鼎上。
蠕動的蟲爪之間,抓著一些繭狀物。
這用口器撕咬開,吸果凍一般吸取裡邊的內容物。
那些人形繭子須臾之間癟下,只餘一個空殼。
在這巨大蠕蟲的周圍,是重重黑影。
這些影子面朝北,俱在捂臉哭泣。
泰昌殿前廣場為了祭祀,採用了特殊構造,可放大聲音。
這些影子發出聲聲哭泣,口中陣陣呢喃哭訴。
“沈家之事,為何牽連我們。”
這些哭訴彷彿藏有無數悲苦,淒厲陰森。
痛苦、不甘、絕望……凝聚。
無數負面情緒順著耳朵眼,強塞進腦中。
每一個聽見的人,都會受這種負面情緒影響。
一瞬間想到心中最難過最絕望的事情。
小順子捂著耳朵,眼中滿是淚水,他好似又回到了多年前被綁在木板上閹割的時候。
那種已經快遺忘的痛苦,又清晰浮上腦海。
他想著,要是再經歷一遭,倒不如現在便死了。
不料念頭剛起,一記耳刮子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