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頭皮傳來一陣撕扯的刺痛,讓她不得不仰起頭,收回擔心的目光,蹙緊起眉心,一張小臉因疼痛而皺緊,唇色染血。
初蕊捂著流血不止的額際,抬起頭來,看到雲沁雪被東陵弈桀狠揪著頭髮,面頰被打得紅腫,鼻子下,還有沒完全擦掉的血漬,髮絲凌亂,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見識過東陵弈桀的怒氣,卻從來不曾見過他如此的憤怒,滿臉兇殘的戾氣,那雙噬人骨血的厲眸,泛著赤紅的寒芒,下頜處隱隱抽動的關節,整個人都陷入怒海的旋渦中,渾身迸出一陣陣噬骨的寒氣,讓人不敢接近半分。
東陵弈桀銳利的冰眸微眯,冷哼一聲,嘲諷道:“你還有心思關心她?也不惦量惦量自己,還能活多久?!”
聞言,初蕊面色煞白,目光驚懼萬分,當下匍匐到他腿下,頭狠狠的向下磕著,苦苦哀求道:“王爺息怒,求您饒了小姐,求王爺開恩。。。。。。”
東陵弈桀眸中閃過不悅之色,猛地將初蕊一腳踢開,正中胸口,她的身體,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在清冷的月光下,劃出一個弧度,重重的墜落在院子裡。
當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昏厥了過去。。。。。。
雲沁雪心中一痛,美目瞠大,淒厲的叫道:“初蕊。。。。。。放開我。。。。。。”
因為他的鉗制,她無法脫身,掙扎之下,一記響亮的耳光,怒甩了過去,雙雙怔住。
半晌,她才收回顫抖的小手,長長睫羽不安的扇動著。
東陵弈桀面色冰冷陰沉,額上的青筋暴突,牙關緊咬,一把鉗住她的手,陰冷的喝道:“第二次!雲沁雪,你當真是不想活了!”
這是她第二次甩他耳光,第一次,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折斷她的手骨,那這次呢?
手下擒住的這隻小手,纖纖玉指,白皙的肌膚剔透晶瑩,纖細無緣,宛若無骨,無情的一笑,這樣一雙好看的素手,毀了,真是有些可惜了?
雲沁雪想抽回手,可是,動彈不得,冷冷的盯著他,厲聲道:“東陵弈桀,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東陵弈桀冷冷一笑,目光如冰錐般,直刺向她的心窩,“你越是在乎她,本王偏要折磨得她生不如死!”
雲沁雪死死的咬著牙,胸口傳來一陣灼痛,卻再也不敢多言半句,他現在惱怒之極,完全沒有理智,繼續刺激他,只會是火上澆油。
她猜得沒錯,像這樣乖舛狂暴之人,根本不會為任何人,而改變嗜血的本性。
這時,莫離與守在院外的侍衛,聽到巨大的響聲趕來,齊齊跪下道:“屬下參見王爺!”
東陵弈桀冷厲的雙眸泛起寒光,看似漫不經心的神情,卻是殘忍之極,“來人,將賞罰院的極刑都喚過來!”
跪在地下的莫離聞言,倏地抬起頭,冷峻的面容上,出現一絲動容之色,遲疑道:“王爺,王妃身體嬌弱,只怕承受。。。。。。”
話未說完,東陵弈桀冷冷的睨視他,厲聲打斷道:“莫離,你敢違抗命令?”
莫離趕緊低下頭,沉聲道:“屬下不敢!”
說罷,憐憫的看了一眼雲沁雪,趕緊起身,交代侍衛去傳達。
而云沁雪聽到賞罰院三個字,嚇得腦中一片空白,整個像是被沁在冰水裡的人,連血液都將凝結成冰,寒不可言。
東陵弈桀銳利的目光,冰冷的注視著眼前的女子,越是看起來無害的人,越是陰狠毒辣,蛇蠍心腸,見她渾身遏止不住的顫抖,不由冷冷的譏笑起來,“怎麼?現在才開始害怕!”
他寒徹入骨的冷眸,刺向雲沁雪的靈魂深處,那鋒利的黑眸,所迸出的寒意,震懾著她的心,引起一陣悸顫,她緩緩閉上眼睛,不讓蝕骨的冰冷,繼續侵蝕自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