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許多非人的折磨,數不盡的蟲海不時的騷擾著他,巫師慕容也用盡各種辦法來折磨他。山洞中沒有火種,沒有任何的光亮,小絨球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東南西北。他的許多本能都因一些莫名的因素逐漸喪失,變得如同剛出生沒多久的金獅一樣,只知道攻擊他的敵人。
他已然是人形,卻忘記了恢復金獅形態的方法,忘記了人類的語言該如何表達。甚至忘卻了他和莫憶兒在一起之後,那越來越多的人類情感。他不吃不喝,僅憑著天生金獅尊貴的潛能支撐著。
這樣的小絨球是可悲的,自從這個星球誕生起來,金獅就是其中最為尊貴的物種,化為人形之後,有著人類都無法比擬的大腦和智慧。但這個黑乎乎的石洞讓這一切都掩埋下去,他只能做出野獸最原始的判斷。這樣的小絨球讓莫憶兒如何不心疼?
“巫師慕容,你該死,你該死!”此刻的莫憶兒,已然沒了逃走的心情,而是也產生了與巫師慕容以及這些蟲子同歸於盡的心思。她深深的看了小絨球一眼,然後不顧面前這些讓人噁心的蟲子,飛速朝著巫師慕容跑去。無數蟲子死於莫憶兒的獸皮靴子之下,然而她已然顧不得那蟲子屍體的噁心了!
莫憶兒這樣的舉動,讓巫師慕容很是意外,下意識的往門口逃去。然而腳下剛動,他就又停了下來,赫然反身迎上莫憶兒的攻擊。此刻的巫師慕容並不是之前受傷狼狽的巫師慕容,而是用盡自己畢生精血,不惜年華老去,精煉而成的超潛能體魄。他剛剛下意識的逃跑,不過是在內心殘存對莫憶兒的恐懼罷了。待想明白之後,他傲然的迎上莫憶兒的攻擊,勢必要將莫憶兒殺死在此石洞。
此刻,小絨球再茫然、再不知情感為何物,也能用他野獸的心思體會出莫憶兒是他的同伴。野獸的思維之中,自己的同伴豈有不管的道理?莫憶兒向巫師慕容攻擊而去,他也不會坐以待斃。但那些蟲子鋪天蓋地的朝正在戰鬥的莫憶兒聚攏,眼看著已經有蟲子爬上她的獸皮靴子了。
小絨球朝著巫師慕容衝的腳步頓住,反而回身往那處低窪的水源走去,咬破手指之後,一滴金獅血便滴落其中。僅此這麼一滴,他便收回手指,傷口瞬間凝固起來,雖然沒有以前傷口恢復得快,但也不會再隨意失血。
然而,不知道巫師慕容曾經對這些蟲子做了什麼,這滴金獅血對這些蟲子的誘惑力堪比之前雪白那些個乾癟的果子,而且還不用加持咒語!剛剛還爭前恐後去圍困莫憶兒的蟲子們全部轉頭朝著水源爬來。
巫師慕容看到這些,邊和莫憶兒對招,邊哈哈大笑:“虧你們想到這個辦法,不過吸食了金獅血液的蟲子自然更加厲害,哈哈哈……”
“哼!”莫憶兒冷哼,不過是小絨球稀釋過後的一滴血罷了,她當初可是喝了小絨球不知道有多少的血液。“巫師慕容,你打的好算盤!只是你別忘記了,這金獅血會讓人上癮,堪比那罌粟,你確定日後你還有金獅血餵養這麼些蟲子?還是你會再上人臉山尋一回那用來交換小絨球的草藥?”
莫憶兒的話讓巫師慕容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了。他之前還真是沒想到這一點,要知道,人臉山上可再沒有第二棵草藥了,唯一的一棵已經被他和幡戈交換了去。但很快,他就鎮定下來:“沒有草藥,我便養著你這金獅,讓他提供血液!哈哈……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我定會每日好生伺候著你的金獅!”
“做夢,這金獅血除非他自願,否則你哪裡得到?”莫憶兒邊下殺手,邊說話擾亂巫師慕容的心神,果然這一番話下來,他光是思考都浪費了些許腦細胞,莫憶兒趁此連連得手,早已展現的利爪先後抓到了巫師慕容的胸膛,黑紅的鮮血不停的往下流。這血液和正常人的鮮血有很大不同,裡面不禁有細微的小蟲子,還伴隨著腐臭的味道,不似活人。倒像是那死人血,只是血液未曾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