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垂眸,想到了當初的自己。姜素閉目,手掌握合,平淡道:
「天下一統。」
「身前事,身後名,又如何?」
「還在意手段是否光明正大,宇文烈,你還不夠成熟,總有一日,你會因為你心中的傲氣,死在這天下亂世當中吧」這一日裡,應國國內最頂尖的兩位神將之間,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裂隙,無聲無息地誕生了。
西南之中,西南王等人都同意了薛霜濤的說法,於是少女樓主親自取出信箋,請這裡的諸位城主都留下自己的印,然後大筆一揮寫下文字,就是說希望能邀李觀一來這裡。
西南王有些擔憂起來:「可是,我們這裡人說多不多,說少也是不少,那秦武侯當真願意來這裡嗎?要是他覺得,咱們這裡是設下計策,要誘他過來把他拿了,該怎麼辦?」
那少女樓主從容道:
「這樣的話,這一封信,就由我這邊來,親自送給他吧。」
泰伯雍若有所思,看著這個樓主,雖然這樓主偽裝得實在是風姿如玉,但是他年老,這世道經驗豐富,一眼看出來,這必是個絕世美人,女扮男裝,調侃笑道:
「哦?看來,那位秦武侯,也很相信樓主你啊。」薛霜濤落落大方道:
「嗯。」 「應該。」
泰伯雍抬了抬眉,若有所思。
西南王看著薛霜濤,大喜:「哈哈,這樣的話,就是最好不過了!我倒是也想要再看看我那親親侄兒!哈哈哈哈,天下第五神將啊!」
薛霜濤微笑頷首,然後告辭離去,是有宴席,這西南各城主都對這位薛樓主頗有好感,給予各種禮物,有人笑著說,這裡有一種羽毛碧青的鳥兒,做的首飾點翠簪子,天下無雙。
堪為寶物,這裡正好有,就送給她做見面禮。那少女笑著婉拒。
那城主恭維道:「可是,以您的風采,就用這一枚木簪實在是太過於樸素了。」薛霜濤從容回應,道:
「多謝您的好意,可是這木簪是某人親手削成。」「這世上,再無第二個他,再無第二枚簪子。」
有人笑著道:「原來是顧念舊物的感情啊,哈哈。」薛霜濤回答道:「不是故簪情深。」
「簪子只一死物,情深的只是故人罷了。」「人情念舊,怎能輕易改變呢?」
眾多西南城主,統領見她氣度,不卑不亢,心中都有敬意。
宴罷,她走出這歡宴,站在青竹林中,聽風聲蕭蕭,袖袍翻卷,縱是男裝,也自有許多說不出的神采氣韻來,深深吸了口竹林之風,神色安寧。
有雙鬢斑白女子抱著劍,看著她,道:「霜濤。」薛霜濤道:「清焰姑姑。」
雙鬢斑白的女子看著眼前少女,神色溫和,語氣卻還一如就往清冷,道:「你的武功尋常,此地瘴氣深重,和中原迥異,來此時間長,身子水土不服,難免生出些病害來。」
「不日需得離開。」 薛霜濤道:「嗯。」
過了一會兒,陳清焰又自語道:「你覺得,西南王他們會做出什麼選擇?」薛霜濤道:「不知道。」
「但是,至少現在他們腦海裡有這個想法了。」
薛霜濤伸出手,拈著一枚竹葉,微微捻動,因為潮溼瘴氣,輕輕咳嗽了一陣,手背捂著嘴唇,咳嗽了一會兒,道:「咳咳咳。」
「這就不枉我,來這一趟。」「能省些刀兵,是好事。」
她自腰間一側,摘下一枚捲起來的畫軸,然後緩緩展開,畫軸之上,繪製著天下第五神將的風采,不知道天下第一樓何處來的神人,繪製得神形具備。
畫卷上黑雲壓城,年輕的戰將騎乘麒麟,麒麟咆哮,麒麟背上的神將,身穿墨色將軍甲,緋色麒麟文武袖戰袍,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