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的強大,卻也不是無解的,以一方大國的積累,手段,奇人異事,以有心算無心,武夫也有栽了的可能,更何況,陳國那個宰相,是境界很高的儒家大儒。”
李觀一沒有再說,只是覺得一個多月之後的陳國大祭實在麻煩。
老人笑道:“你又不去,嘆息個什麼?”
李觀一道:“我要去。”
司命喝酒的動作一滯。
李觀一道:“皇帝下了旨意,我還是得要去的。”
他將事情和老人說了。
老者眼睛瞪大了,然後忽然生氣,手裡的被子重重砸在桌子上,大罵起來,道:
“陳興國的子嗣,怎麼沒有了他先祖的秉性,為了朝廷之上,文武的均衡,要解除將軍的兵權;為了世家的心情,就要把你這樣的少年人拉到檯面上?!”
“他祖宗還有三分豪氣。”
“以武功取得了這樣的功業,他的後代怎麼變成了這樣的軟蛋慫包!”
“蠢貨!蠢貨啊!”
老人大罵,忽然又懷疑起來自己,道:
“難道是老子當年在他墳頭那一泡尿,把他家的祖墳青煙給澆滅了?不至於啊,明明那一棵樹長得枝繁葉茂的。”
李觀一咧了咧嘴。
老頭子罵了一頓,道:
“皇帝吟誦你的詩句,京城那些文臣和武勳的子弟,早就已經看伱不順眼了,只是你在關翼城,關翼城的薛家勢力大,他們也不能輕易離京,等到你到了京城,他們或許會來找你的麻煩。”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武功什麼的,你自是比他們強。”
“至於名望,哼,王通和祖文遠,不日就回來了,到時候你若是願意的話,在他們那裡學習一段時間,自有大名士的名望託庇,在這個時代,武功可自保,而動了天下的文名,卻能讓各方勢力都尊你重你。”
“他們這樣,也是為了招攬天下的大才。”
“只有亂世之中,文名才有如此的效果,王通和祖文遠此刻炙手可熱,名氣極大,世家大族,朝廷上披著朱紫衣裳的人都得略微低頭,你若是如此的文名,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就算是恨得牙癢癢,也不敢過分。”
“至少做不出什麼下作的手段。”
李觀一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些。
亂世之中,自保除去了武功,還要有名望,他已經有些武功在身,可名聲不顯,李觀一想了想江州城中的局勢,覺得有文名在身,比起沒有好,而王通夫子的弟子有許多,是應國的世家子弟。
拜入門下,拿個名頭。
他日去了應國,最不濟也可以靠著同門師兄弟的名頭混一混日子。
而若是真有大變化,這也是一股力量和支撐。
有進有退,簡直是完美的一步。
這是不是就是那一句話。
待我壯,壯則有變?
等等,……為什麼會想到這些?
李觀一頓了頓,把自己腦子裡面突然浮現出來的念頭給驅散掉了,明明之前只是想著和嬸孃一起好好生活,過平靜的生活,可是後面這個念頭卻似乎有些變化了。
或許是被影響到了。
李觀一揉著額頭,人是會相互影響的,他把這些雜念壓下。
給老人倒了一杯酒,道:
“那我就在這裡,掃榻相迎,等待兩位前輩。”
老者大笑起來:“掃什麼榻?”
“他們兩個,早就想要見你了,還有個墨家的傢伙,或許也會來找你,如果不是他們著急著入京城,現在還得要和朝廷上那些達官貴人演戲,早早就來找你了。”
“哪兒還輪得到老頭子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