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仇又挺立起來。
尖刺戳上了腰肋,是轎子裡刺出的短刃。
當然,這隻能傷到丁浩的皮層,身子一正,長劍搠入轎中。“啊”女人的慘叫,不用說,轎中人已了帳。
兩名轎伕已退得老遠。
近身的那名白臉面具使者閃電般出劍直刺。
丁浩左手反撈,抓住了對方的劍,然後抽劍從容刺出,劍從前胸透到後背,拔劍、鬆手、白臉面具的“砰!”然倒地。
趙天仇已飛閃而去。
僅餘的那名老者也急急彈身,但只彈到一半,“哇!”地一聲,人墜地,雙腿齊膝而斷,掉落在另一邊。
轎伕和那名斷臂的使者已逃離現場沒了影兒。
現場留下了殘屍和刺目的猩紅。
斷腿的老者血已流盡,瞪著眼不動了。
丁浩惶然無主,救了一個,失陷了一個,該怎麼辦?
他深深自責,如果不顧及“醉書生”的身份便不至有此失,現在悔之晚矣!
驀在此刻,數聲慘號倏告破空傳末。
殘夜寂寥,聲音傳得很遠,而且分外刺耳。
丁浩連想都不想,便循聲奔了去。
一間小小的土地廟孤寂地蹲踞在一株古榕的濃蔭裡,廟前的草地上停了一乘小轎,轎邊橫陳了四具屍體,
丁浩來到。四具屍體還在淌著血水,一望而知是剛剛被殺,小轎的轎簾掀在轎頂,裡面是空的。丁浩立即判定這頂小轎便是半月教用以移花接木的另一頂小轎,斐若愚是脫身了麼?還是又另外生了枝節?
他怔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盞茶時間已過,丁浩開始焦灼不安。如果說人是斐若愚殺的,他應該現身跟自己見面,如果說不是,那是誰殺的?半月教當然不會殺自己人,自己聞聲而至,時間應不長,被殺的血尚未凝,是雙方錯過了麼?心念之中,他又往柳林回奔,到了地頭,屍體猶在,就是沒斐若愚的影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將沉,曉風已起。
斐若愚發生了意外幾乎已是不爭的事實。
丁浩惶然無主,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情況不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意外。半月教弟子被殺,斐若愚失蹤,是第三者介入麼?斐昔愚實際上穴道並未受制,他有充分的行動自由,他的身手機智都是上乘的,怎會發生意外呢?
正在心煩意亂之際,一條人影飄然而至。
丁浩定睛一看,心火與殺機齊冒,來的竟然是“流雲刀客”餘宏,他居然還敢公開露面,以自己現在的形象他不會看不出來,這狼子又想施展什麼陰謀?上次他想潛回南方,被自己以“滅命尊者”的身分廢了他的右臂,後來又被方萍紮了一刀,結果他居然復原了,這顯示出“法王”的確非比等閒……
餘宏已來到近前,抱抱拳。
“閣下是……”
“屠龍尊者!”丁浩強忍住殺機。
“啊!失敬,在下特來傳個資訊。”
“什麼資訊?”
“賈二爺無恙。”
“賈二爺?”丁浩心中一動,賈二麻子是斐若愚的化身,而他昨晚扮的是“滅命尊者”,蒙面巾一除,他便還原為賈二爺,看樣子半月教已揭開了他的第二重身份,奇怪的是餘宏何以敢公然活動?
“唔!就是貴教的‘滅命尊者’。”
“你說他無恙?”
“是的,他被醉書生點倒,作為交換‘桃花仙子’的代價,臨帶走之時,被半月教總監以獨門手法再製穴道,是在下救了他。”
“土地廟前的四條命是你的傑作?”
“不錯!”
“他曾廢過你的右臂,你為何殺自己人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