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
出了軍營,林顏夕毫不遲疑的離開這個補給站。
她走的並不快,出了軍營,她到是一點也不擔心他們會追出來了。
炊事班的鍋中她下的是瀉藥,演習是全程監控的,雖然不會細緻到每一個人,可這種整個營地都中了瀉藥,想也不用想都得淘汰。
她如果沒出了營區,到是還會擔心,可出了營區,一群淘汰的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拿著地圖和那個記著後勤運輸的本子,林顏夕笑了出來。
原本的打算是,下了藥馬上就離開,至於接下來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可怎麼也沒想到,竟有這麼個傻司機撞到她的手裡,而身上還帶著詳細記錄的本子,這幾乎就是在為她指明瞭目標。
看來真的是應了那句話,當你真的想去努力做一件事的時候,全世界都會幫你。
那個司機班的列兵,就算是再不懂規矩也不可能把指揮部的地點寫在上面,但他卻把從演習開始後的所有運輸記錄寫到了上面,這幾乎就是給林顏夕指明瞭目標。
從他們之前的談話中,林顏夕可以確定之前那個目標是假的,那麼現在本子記的另一個沒有名字沒有單位的地點,一定是最值得懷疑的目標。
而林顏夕心裡有很大的把握,這就是她要去的地方。
也許她沒辦法把那裡鬧得翻天覆地,也不可能像這個小小的後勤補給一樣混進去,但那裡是她的目標,不管她能做什麼也要去。
再度進入林子,林顏夕幾乎是一瘸一拐走著,可這次老天似乎不幫她了,雖然再沒山沒河的,地形也沒有之前那麼複雜,可兩邊全是低矮的灌木叢,讓本就腳上有傷的她,走起來更是吃力了許多。
叢林中又冷又難走,林顏夕邊嚼著壓縮餅乾,邊踉蹌的走著。
幾乎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林顏夕覺得都已經餓的過頭,根本不知道餓了,可理智卻告訴她不吃是不行的,於是趁著還有時間,如同嚼蠟一般的把壓縮餅乾塞在嘴裡。
可本以為一路的路況也就這樣了,卻沒想到,在走完了段小路後,灌木叢越來越密集起來,路上長滿了橫七豎八的灌木,幾乎沒有一處可以下腳的地方。
每每一踏上去,腳就會被卡在了灌木叢中,會倒刺直接刺在鞋上,再用力拔出來,還會帶出一腳的倒刺。
腳上本就有傷的她,走在這種路上,簡直就如上刑一般。
不過強忍著劇痛的同時,林顏夕卻還算樂觀的慶幸著,至少這鞋的質量還不錯,倒刺沒有扎到肉裡,已經很不錯了。
連走帶爬的走完了這段路,這下不止只腳上有傷,連手上都不知扎進去多少的刺了。
可就算是這樣,林顏夕也不敢停留,這裡是他們的地盤,誰也不敢保證哪裡還會有他們的人出現,以她現在的狀態,就算是再出現一個敵人,也完蛋了。
而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停,怕一停下就再堅持不下去了。
還好現在的她離目標越來越近,大約又走了不到一公里的路,前方終於隱約的看到了一片隱藏在叢林中的軍綠色。
林顏夕心中一喜,但激動之中後,卻馬上反應過來,如果這裡是紅方的指揮中心,那四周的警戒一定嚴著呢!
於是想也不想的撲倒在樹叢中,先不管其他,至少先隱藏好自己再說。
背了一路也沒捨得扔的狙擊槍終於派上了用場。
拿上狙擊槍,林顏夕眼中的世變,變成了一個被十字分割的世界。
這世界看起來似乎都距離他很遙遠,因為按照刻度線的距離顯示,都在100米以外;但因狙擊槍,似乎又很近,因為甚至連人臉上的眉毛都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