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滯隱痛,
然誰人為之不曾自傷於趾爪?
身為獨臂客,敢稱善工巧。
協洽之年,九月二十
林澤孤身去,扶將而歸,其首赤。
農人尋見於五里外阡陌上。
爾時斯人也,獨行於道,還如往初,
然未補給我等,先遭賊寇。
戎馬生於郊,奔鹿日迫欲何之?
玄法鎮門,監院為閉。人皆受禁,維我等可出。
若無蠲免,不販勞苦所得,時令罔度矣。
協洽之年,十月初八
復拆木板,乃見榫卯化為一青玉,玄之又玄。
修證太上道法應如此,可以欽嘆。
然大怨之生,此妙行亦難止。
協洽之年,建子十四
群旅渡河,往來於此,是故販之草帽,貲財頗多。
人人飧食而勞,師徒指掌成繭,
然無怨於此,以其自養於身也。
餘空一臂,多受勞苦所得之物,自愧難休。
於是歌舊時煙華,以振眾心:
飛龍兮在天
仰靈威兮挹太玄
黃帝兮出而為治
太史公兮始紀年
古兮古兮神道方興
聽我杳眇語兮吟之連綿
協洽之年,除月廿二
有道民遠至求食,其為本派叢林12。
胡為乎之此地?或有詭譎。餘亦思慮厥眾,應自蜀來。
無人知其何時方去。
協洽之年,除月廿七
孟芝與我弈,勝。爾時沿河行,不出所料,斯人訑訑弗休。
雖孟多詬詈餘以“老病”、“瘟君”之名,
餘猶為之傲。其人不復為我所撫之小兒也。
涒灘之年,時維元旦
新歲伊始。或有某物便於月輪兩間徘徊。而餘不知。
涒灘之年,正月廿一
自遠客群滯此,月缺已復圓。
我等雖能食,鮮可以飽,慍色漸浮眾顏。
長舌暗語,雲其欲弱觀中之人。
餘寧信厥民或謀尋秘寶也。
漢之舊遺物,守藏人無有善於雲波觀者。
其沒於先日,不知幾世。雖然,萬事由此日進。
而餘所忘樂府之曲,厥詞溯歸於心,曰:
流年出機杼,札札火織布
子為舊遺物,國沒忘虛墓
應聲起宙淵,成人所求故
空留死與寂,殘陽凝老樹
涒灘之年,二月初三
爾時講道,外界忽傳爭執,喧嚷之聲,
蕩於河岸高林竹葉之上。
餘徒如有煎懷,更言其人自今朝以降,
似居他處。餘不知何事是生。
涒灘之年,二月初六
觀內數人,今夕逐生客。
及天明,惟見此地空餘雜物,
亦將棄之。而玄紫濁血,遍灑靈壇。
何人循道不自愧於惡行?
何人敢揚汙於此圜堂以赤?
何人竟驅兇暴,於我等知世之不知厥象?
餘未嘗見監院振怒如斯。
不知幾多載風雨入其霜鬢,然未啞斥言。
大聖已老,膺難沉胸,
我等顧之,猶不能釋懷於中。
月圓月缺,迭照三輪,
眾人戮力滌靈壇。
大師皆齋禮,獨我不至,
以其常為穆穆科儀,
而身弱使我弗淨也。
餘將盡己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