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心,再小心。”
“沒有最謹慎計程車兵,只有最惜命的保安。”
“別聽那些研究員和站點主管跟你胡扯,咱們這種工作性質,一般用的著的時候也就是站站崗或者幫人領導開個門,再不濟開幾個d級祭天。”
“永遠得記住一句話,小事不用跑,大事跑不了。”
“心態崩了,就什麼都崩了。生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他這麼和我說,那是我上任的第一天。
“你以為為什麼二級許可權只是比一級許可權多個開門的,還是收容室的門。說白了就是拿咱們當肉墊,我等屁民有什麼資格查人家專案文件,一查查出來個惡魔什麼的,讓你進你敢進嗎。殺人不過頭點地,碰上個變態點的專案弄死咱先玩個幾小時,你這誰遭得住啊。”
我不住地點頭,心裡還是有一絲莫名的親切。感覺他是到目前為止唯一對我說了真話的人。
但說真話是有代價的。
測謊儀,頂級心理醫師,站點主管親自約談。
他們管那個叫忠誠度。
接著,我親眼看到了代價。
A級記憶消除,他們說副作用可能會很大。事實上,我聽說o5級有時也會接受這樣的手術。
為什麼會有差別呢?是因為,我們只有二級許可權嗎?所以沒必要投入那麼大資源。不需要頂級的醫師,不需要珍貴的藥品,甚至不需要讓他保留,他珍貴的記憶。
“我好像…有個女兒。我不知道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茫然地坐在禁閉室裡,手足無措,像個孩子一樣。恐懼而無助。
“我想回家。”
“還需要三個月的觀察期,完全確定無害之後,他就可以回去了。”安全主管頭也不抬,甚至懶得對我說出去。
他只是揮了揮手,然後另一個人進來,站在我前面,聊著他們的內容。
我只是個保安。
我不需要想那麼多。
這些不是我該擔心的事。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
“小事不用跑,大事跑不了。”
三個月,我每天守在同一個崗位上。所做的無非就像是他說的。
站崗、開門、押送d級。
我有過兩次不得不親手處決d級的經歷。
沒有選擇,當那個殺人犯瘋狂地撲向收容室的時候,他的手裡還握著一張黃卡。
二級許可權,來自於我的一名同事。
要麼殺了那個d級,要麼等他開門放出scp,把我們都殺了。
那時的我還無法理解他的行為,為什麼?橫豎都是死,這兩條路的終點,有什麼區別嗎?
但我很清楚的一點是,我還不想死。
三十發鋼芯彈,幾乎同時穿過他的身體。
我不清楚有多少打到了他,有多少打空了。
但我看到血噴出來了。就像我大學的時候,每次停水停電,我都會把水龍頭擰到最大,這樣一旦來水,我能第一時間知道。
於是每次突然來水的時候,都會有一大股水流,突然從龍頭中爆出來。
就是那種感覺,開始會把人嚇一跳,嚇得後退,害怕濺到自己的身上。
但一旦濺到了,也就濺到了。無所謂了。
浸泡在鮮血中又和浸泡在自來水裡能有多大的不同?
三個月到了,沒有期待中的欣喜。
沒有釋然,沒有悲傷,沒有仇恨。
什麼都沒有
他的臉上是一片空白。
我也在這空白中漸漸麻木。
這便是完全的無害了。
我想送他出去,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