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鬱霜的眼睛更圓一些,骨骼線條更柔和一些,其他地方都很像。
周書熠不露聲色地擋在鬱霜身前,問:「你是?」
那人沒有管周書熠,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鬱霜。門前這條路很窄,他走過來,鬱霜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
周書熠不耐煩了:「你幹嘛?」
那人終於轉頭,皺了皺眉,說:「抱歉。」然後目光又回到鬱霜身上,說:「你是鬱霜嗎,我叫岑晚。」
鬱霜握緊手裡的牽引繩,微微點了下頭:「請問你有事嗎?」
「今天是情人節。」岑晚眼中閃過一抹失落,「我想見周先生,他在家嗎?」
自從那天半夜周慕予被一個電話叫走之後,岑晚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後來聽到一點風聲,說周慕予養在家裡的寶貝差點在銀港出事,周慕予為此發了好大的火,連趙一沅都受了牽連。
岑晚知道自己和傳說中那位金屋藏嬌的寶貝比不了,更不奢望金主對自己有多上心,但這麼長時間了,如果再見不到周慕予,以周慕予的忘性和換人速度,他恐怕很快就會被取代。
他考慮了很久,決定趁這一天來碰碰運氣。
「周先生出去了,不在家。」鬱霜說。說完想了想,出於禮貌,問:「你要不要進去坐坐?」
鬱霜已經猜到面前這個男生的身份,——周慕予不會讓自己身邊缺人,沒有上次的孟子涵,也還會有別人。
岑晚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庭院,露出一個淡淡的苦笑:「不了。麻煩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周先生。」
說完,從揹包裡拿出一隻精美的盒子:「祝他節日快樂。」
鬱霜猶豫了一下,接過說:「好。」
「謝謝。」
「不客氣。」
岑晚離開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鬱霜收回目光,聽見身旁一聲輕哼:「你還真是熱心腸。」
「順手的事。」鬱霜低聲說。
讓他比較在意的是今天竟然是情人節,他自然不過這種節日,但不知道周慕予有沒有過節的習慣。如果有的話,他都還沒有準備禮物……
「發什麼呆?」周書熠虛張聲勢地拍了一下鬱霜的腦袋,「走了。冷死了。」
「哦……」
回家之後鬱霜順手把岑晚的禮物放在茶几上。周慕予今晚有個應酬說晚點回來,讓周書熠陪鬱霜吃飯。於是周書熠做了兩個人的牛肉滑蛋蓋飯,看起來有模有樣。
「好厲害。」鬱霜忍不住誇讚,「你們都好會做飯。」
周書熠捕捉到重點:「我們?」
鬱霜點點頭:「嗯。先生也會做。」
周書熠愣住了:「你是說……我二叔,給你做飯?」
「嗯。」
「……」
周書熠一時失語,看著鬱霜說不出話。在他十幾年的記憶裡,周慕予做飯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就老太太大壽的時候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怎麼了嗎?」鬱霜問。
「啊,沒有。」周書熠回過神來,「吃飯吧。」
晚上送走周書熠和弟弟,鬱霜一個人窩在沙發裡,隨便找了一部電影看。今天出去一趟之後,他的心情好像變得不再那麼封閉和沉悶,見到陌生人也沒有自己想像中害怕。
甚至遇到另一個遛狗的人,弟弟和對面的金毛玩,鬱霜還和金毛的主人說了幾句話。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恢復。
不過今天的活動量確實超過了平時很多,鬱霜感到很疲倦,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
時針走過十一點,房門開啟又關上的聲音將鬱霜從淺眠中喚醒,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眼前的光線被一個熟悉的人影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