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晚不像趙一沅這麼沒皮沒臉,低下頭小聲回答:「周總喝多了,昨天沒碰我。」
「沒碰你……?」這下趙一沅真的拿不準了,「行,知道了……你去吧,沒事。」
岑晚離開,趙一沅沉思半晌,恍然大悟般一拍腦門:「你說周慕予他,他不會是,那裡……」
「什麼?」
「出問題了吧?!」
第13章 「我都知道的。」
這話剛說出口,趙一沅就被朋友捂著嘴按倒在沙發上:「你神經病啊?被人聽見傳到周慕予耳朵裡,你完了你!」
趙一沅掙紮了兩下,冷靜下來,愈發不能理解:「那他是為什麼……」
周慕予那裡沒有問題。
一點問題也沒有。
趙一沅不清楚,但鬱霜很清楚。
周慕予嘴上說可能會晚回家,實際上不到九點就回來了,接著便是無休無止的糾纏廝混。鬱霜不明白他的體力為什麼這麼好,難怪身邊情人不斷,家裡養著一個還要去外面偷腥。
於是不免又想到譚律明,譚律明的身體一直不大好,性格也比周慕予溫柔斯文,在床上更照顧鬱霜的感受。一開始鬱霜以為他對誰都是這樣的,後來偶然間看到譚律明處理背叛的手下,面不改色地用鞋底狠狠碾過那人斷掉的手腕,鬱霜才知道他的好脾氣都留給了自己。
所以儘管譚律明不算普世意義上的好人,他老謀深算、面熱心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對鬱霜的教導也全部基於「利己」二字,但在鬱霜心裡,譚律明從來沒有別人眼中那樣不堪,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很好的人。
鬱霜的走神惹得周慕予不快,他掰過他的臉,用力一挺腰:「想什麼呢?」
鬱霜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差點又落下眼淚:「不,沒有……」他已經哭沒了力氣,雙腳胡亂地在床單上蹬,「不要,不要了……」
但周慕予不許他不要,他提起他的腳踝,一把拉到自己身前,幾乎要把鬱霜整個人提起來。
「聽話點。」周慕予說,「別再走神。」
……
所有人都發現周慕予身上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似乎是從把譚家那個小寡夫領回家開始,只有周慕予自己沒發現。
秋天轉瞬即逝,又到了鬱霜最不喜歡的季節。在他的記憶裡,冬天等於寒冷的風、單薄的衣物、清晨起來水管裡冰涼刺骨的水和每個晚上都睡不暖的被窩。即便現在已經不用再受凍,也不用羨慕別人過節收到禮物,鬱霜還是不喜歡冬天。
去年這時候譚律明帶鬱霜到南半球的溫暖小島過冬,今年大約是沒這樣的機會了,周慕予很忙,不會為了鬱霜拋下一切去度假。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周慕予養成了路過花店買花回家的習慣,每一天的新鮮花束,讓冬天變得不那麼枯燥。
花當然不貴,也不需要費什麼心思,但對於周慕予這樣從不會主動討好別人的人來說,這一點點改變已經難能可貴。
鬱霜用這樣的辦法給周慕予的生活打上自己的烙印,周慕予並未察覺。
臨近年底酒局不斷,周慕予在銀港過夜的次數變多了,趙一沅也終於相信他那裡沒有問題。
算算時間,岑晚已經跟了周慕予兩個月,一直安分守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周慕予忙過一陣,終於想起他,便讓助理從自己名下的房子選了一套,把岑晚安頓過去。
很容易地,鬱霜察覺到周慕予有了新的床伴,並且是固定的一個。他沒有表現出什麼,仍舊每天乖乖等周慕予回家,聽到車子進門的聲音下樓迎接,如果周慕予不回來,他便在自己的小房間睡。
空閒時間變多了,鬱霜開始撿起以前的課程,甚至報了一個網課學英語。某天下午周慕予提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