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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把腳給我,我給你看看。”白朮看著燕甘草,神情不容拒絕。

不容拒絕,和會不會拒絕是兩碼事情,“不用了,我這過了兩天就好了,不用麻煩您了。”燕甘草的表情除了受寵若驚之外剛剛稍稍鬆懈的戒備又浮了上來,只不過這次戒備裡面的含義明細的變了。

白朮沒有說話只是保持著拿藥的姿勢不動,燕甘草又說了句:“先生?”她頓了頓,“是真的不用了,您送我回去就行了,不麻煩您了。”

白朮聽了心裡有一絲瞭然,但是也有很多的苦澀,“白朮,我叫白朮。”他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和他剛剛說話的語氣一樣透著堅持。

他說完之後就定定的看著燕甘草,墨色的眼睛和他的聲音一樣沉沉的,好像是一個深深的漩渦,破濤洶湧,但是片刻又像是平靜的湖面,靜靜的毫無波瀾。

“白先生。”燕甘草的聲音有點幹,說出來的話有點澀。

“白朮。”他的聲音依舊堅持,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燕甘草。

燕甘草看著眼前的墨色,“白……白朮先生。”

“白朮,你應該叫我白朮。”不是可以是應該,燕甘草最喜歡的是百度百科,遇到詞語和事物都喜歡到上面尋找答案。“可以”表示許可,“應該”用於建議,情理上必然或必須如此。她為什麼應該叫他白朮?

“白先生,我覺得……”燕甘草想轉個話題,這個名字,她現在真的有點抗拒,特別是那個“應該”。

“白朮,叫我白朮。”你應該叫我白朮才可以。

燕甘草不明白他堅持的原因,不過眼前墨色眼睛裡面透出的堅持讓她不能拒絕,她在心裡掂量了下,現在還在別人的車裡,叫就叫吧!

“白朮。”說完這話以後燕甘草聽了下又補了一句:“我叫燕甘草,你可以叫我甘草。”

白朮聽了燕甘草的話臉上有笑意,燕甘草看著他的笑容有點呆,這才發現對面的男人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暖。不過這個暖暖的狀態只保持了兩秒鐘就恢復了原樣,只是眼神裡面流淌的笑意告訴燕甘草剛剛她看到的不是幻影。

他應該多笑的!

“把腳給我,我給你塗了藥再送你回去。”

燕甘草將自己的腳往凳子後面縮了縮,“不用了,只是小水泡,我回去自己擦就行了。”

墨色眼睛裡面流淌的笑意淡了一點,“那好,我買了碘酒,你回去先消毒然後在塗藥水,創可貼是防水的,塗完藥水記得貼上創可貼免得碰水時感染。”聲音柔和,說著將拿出來的藥品也一一放回了袋子裡面。

燕甘草聽了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的動作,他臉上早已經沒有了笑意,眼睛裡面的神色也早已經恢復了正常。她有點難受,但是更讓她覺得不便的是這個才見過兩面的男人對她如此關心,關心的如此細緻。她確實有過好感和幻想,但是幻想和好感早來得快,去的也乾淨。現在他如此的熱心,讓燕甘草很是不適。

“謝謝,我會的。”

白朮繫上安全帶重新發動車子,這次他開車的速度快了很多,車子裡面又恢復了讓燕甘草尷尬的安靜。

她看著放在前面的藥袋心裡面突突的,然後看了看坐在一邊開車的白朮。他專注的看著路面情況,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輕輕地抓著方向盤,他轉動方向盤的時候動作流暢而又穩重。除了雙手和腳踩剎車和油門的時候動一動,他的身體保持著筆直的坐姿一動不動。

燕甘草看著他的樣子有股說不清的淡淡的難受,他身邊好像籠罩著淡淡的孤獨,現在她坐在車子裡面,他的孤獨感都這麼的強烈,那麼如果車子上沒有其他人,他是不是更孤獨?

她的嘴巴動了動,終究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只是轉過頭專注的看著車窗外一盞盞一晃而過的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