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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是很錯很錯的事……若說情不得已,是否有討要同情的嫌疑?”他的雙手覆上她的肩膀,俊臉越壓越下,他輕輕靠在她的螓首旁,俊臉與她的小臉相貼合,一聲從未有過的悲涼,從他的口中溢位。

“殿下如今最大的心願是什麼?”穆瑾寧沉默了許久,伸在半空的雙手,最終沒有拒絕推開他,他如今的依靠,並沒有男女之間親近的壓迫,也不再讓她窒息一般的難以忍受。她的視線穿透過遙遠的門窗,嗓音低啞,徐徐說道。“國家大業,抑或兒女情長?”

佑爵牽扯著一抹複雜之極的笑意,這兩者,他勢必只能選擇其中一個,若想貪心兩全,必會一敗塗地。

“太子殿下不是最清楚那樣的滋味嗎?被人追到遙遠塞外,趕盡殺絕?”她的雙手,無聲垂下,訴說佑爵的心境,卻更像是在自己的心上狠狠插一刀。

眉宇之間的陰霾,愈發沉重,佑爵的面色陰沉鐵青,他閉上眼,將穆瑾寧摟的更緊。

第155章穆瑾寧留在我的身邊

那年,以太子之尊到北國邊疆犒勞防守軍士,回來的路程,一開始就下起了大雪,寒冷死寂,一場紛亂將疲憊至極在馬車之內休息的佑爵驚醒,他掀開厚重布簾,望向周遭情景,這才發現這一條路,萬分陌生。

馬車之外,早已是一場殺戮。

他最忠心的侍衛護送他逃命,他倉皇視線,掠過地面上已經嚥氣的馬伕,他頭上的氈帽已經落下,根本就並非原來的屬下。

這,不是巧合,是陰謀。

馬車已經徐徐駛開了一個多時辰,因為天寒地凍,冰雪將路面冰凍,任何一條路看來都沒有任何兩樣,白雪皚皚。

從樹林之中殺出來的六七個黑衣人,佑爵這回出行,原本就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隨行的侍衛也只是區區十名。

蒼茫的風雪之夜,他從黃昏跑到黑夜,這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他甚至無法確定,是否還在北國的疆域。

眼底,是一片素白,黑夜吞噬最後一線光芒的時候,彷彿整個世界還在暗處白茫茫的冷光。

他越來越疲憊,口鼻處縈繞的白氣,彷彿連最後的溫暖也漸漸消失了。

身上保暖的華服襖子,也是他逃路的最大負擔,他沒有任何武功底子,一旦被那些刺客逮著,絕不會無恙。灰色的皮毛帽子被疾風吹落地面,黑髮散亂在肩膀,張揚亂舞,他也顧不得彎腰去撿,面色愈發蒼白。

若是黑衣人的同黨再來援救,那些皇宮侍衛或許會全軍覆沒。

一道黑影在他的眼前一閃而過,他甚至來不及轉身,已然被一道冰冷的利器,刺穿整個心口。

“你——”他疲憊僵硬的身子,彷彿只剩下吐出這一個字的利器,佑爵凝視著這一個高大的男人,他回國只有短短几年時光,並沒有結怨,如何會有人置他死地?鮮血,一瞬間就從華服襖子之內汩汩而出,一個血窟窿,湧出更多更多溫熱的鮮血。

他眼前,天旋地轉,身子無力地倒下,溫熱的鮮血觸碰到冰冷的積雪,說不出是疼痛,還是別的……

黑衣人沒有再出手,彷彿是因為清楚自己的身手,他刺中的是人的要害,劍法狠準,不屑再出一劍。

那一道虛幻的黑影,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毫不在意這一個奄奄一息的年輕太子,使出了體內最後一絲力氣,朝著前方挪動……也不知過了多久,在無光的黑夜,反光的雪地上,隨著他的拖行,留下一條長長的血跡……

血水,因為他不甘心的爬行,愈發從喉嚨湧出,從唇角溢位,他的眼前根本就沒有一絲光線,他不知這裡是否就是終結他性命的地獄。否則,如何會一處人家都沒有?一點燭光都看不到?

更多的血水,從他的口中吐出,他再也沒有任何力氣,臉色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