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樁懸案。”
皇后低著頭,眼眸之內的笑容,愈發綻放,得意宛若張牙舞爪的鬼怪,在她心中蔓延沸騰。
只聽得皇上沉靜厚重的嗓音,落在耳畔:“如今難道又有新的斬獲?”
“賈縣令說……其中一個年輕衙役的舊時相好從鄉下回來,透露了一件事。”周煌的話,卻惹來皇上更多的疑惑,邊塞的事,他可以不必親自管問,但皇后都插手的事,他也不想錯放。
“當初怎麼沒說?”
“這個婦人說,因為生怕相好的死連累到自己,這個相好也有家室,她懼怕惹上禍端,剛知曉情人死了,便連夜收拾了東西回去孃家。這一待便是四年,如今她再回來,只是因為實難心安。見官府正在重新追查此事,將舊事徹底想了一遍,才跟縣令說出古怪之處。”周煌將手中的摺子再度翻開來,這一本摺子寫的鉅細無遺,他特意呈給皇上,皇上接了過去,低頭細看。“婦人說,在情人死前的一年,有一回他喝醉了酒,跟自己抱怨,說見到官府有個丫頭很標緻,若是何時可以佔有一回,倒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婦人見他不改風流劣行,一時氣急,痛罵了他一回,他勃然大怒,兩人爭執之間,更是動手打了婦人,揚長而去。”
皇后的雙膝漸漸傳來痠痛,她已經很久不曾跟人下跪,如今時間一長,身子也受不了了。
周煌看皇上的頭很痛,皺著眉頭,面色難看,他便繼續說下去:“後來又有一回,這個衙役再度提及這個丫頭也不知如何修來的福分,居然還能活著離開官府,實在可惜……還說若是就這麼讓她走出官府,實在暴殄天物,這塞外的官府往後可也許再也不會來這麼美麗的女人了……”
皇上閉上眼,靜默不語,只聽得周煌繼續說下去。“這個婦人當下並不覺得奇怪,因為自己的相好原本就不是個品行正直的人,而身邊幾個衙役也都是趨炎附勢渾渾噩噩過日子的小人,但跟她相好最臭味相投的兩個衙役,也正是在他相好死了之後,走上黃泉路,如今她便有了懷疑……”
皇上睜開眼,冷眸以對:“懷疑什麼?”
“懷疑她的相好夥同其他兩個不務正業的衙役,對這個女子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所以,一年後才會死的悽慘。”周煌頓了頓,彷彿猝然察覺到此事之中的要害,說話的口吻都變了,似乎有些許遲疑。
“既然是報復,為何要讓他們三個混蛋多活一年?這怎麼說得通?”皇上冷著臉對著周煌,周煌面色一白,無法回應,苦笑著連連搖頭。“這……摺子上沒說,皇上。”
皇后等到了絕佳的時機,這才噙著一抹詭譎深遠的笑容,輕聲開口:“皇上,請你回想那一年流放到丘垚官府的女子,應該不難揣摩其中蹊蹺之處。”
“你想說的人是槿妃?哪怕她是那年去的官府,並非整個王朝只有一名女子流放到官府,更不乏官家女子,皇后如何篤定此事便是跟槿妃有關?”皇上對皇后的舉動,早已司空見慣了,皇后恨不得找到任何一個機會,就要將槿妃處之而後快。如此一想,皇后會興師動眾,用心極深。但也因為皇后總是咬著槿妃不放,細細數來約莫有五六回了!更別提皇后暗中算計的數之不盡,想來更是可怕。
但也因為皇后總是針對槿妃,更讓皇上心中厭惡至極。當初若不是皇后,他也不必錯失那淑雅,更不會縱容他們讓那淑雅死的慘烈,他全然不覺是自己的刻薄狹隘所致,心結也是因為皇后而生。
“的確不乏別人,但這十年之內,丘垚官府授予京城來的口諭而寬恕放行離開官府的女子,卻只有穆瑾寧一人。若不是皇太后看她可憐,她連庶民都不是,不過是一個賤婢而已。只是一年多以後,皇上大赦天下,她才能活著回京,她的身上惹著人命官司,還敢在後宮過她的安穩日子,皇上不覺得她可怕